五月三十日,我們以低於正常行軍一倍的速度到達了威靈城外。雖然說是到了威靈城外,但實際上離威靈城還是有不小的距離,因為在我們面前史萊姆已經集結完畢了。
這些集結完畢的史萊姆來自威靈、圖瓦、莫西比這三座城市,如果在野外打贏了那就等於直接與特昂軍會師。如果要是輸了會怎樣呢?頂多退回豐足之城——本來那是沒有壞處的,但現在綠龍主人在城裡,就不好說了。
既然到了威靈怎麼說也要打一場,獸人與拜地精神教教徒是不能衝鋒的,因為史萊姆所噴出的液體會灼傷獸人與人類的面板,在數量眾多的史萊姆同時攻擊目標後,那就不單單只是灼傷那麼簡單了。
萬幸的是史萊姆的液體對地精無效,所以只能由我們衝鋒,等史萊姆差不多噴完那些可惡的液體後,獸人與拜地精神教教徒才開始收拾殘局。
我從士兵那感到了不尋常的氣氛,受到嘲笑的外來的地精他們很不滿,那種急需發洩的態度轉換成了可怕的戰鬥力。當骨哨被吹響時,外來的地精衝在了最前面。
這一切都與人類開始時遇到的一樣,不過人類的失敗就在於史萊姆外表的可愛——當然那是人類對於史萊姆外表的形容,雖然我不知道別的同胞是否知道什麼叫可愛,但至少我不知道。
我想史萊姆很快就發現了地精與人類的不同,因為地精揮動長槍、大棒的動作並沒有變得無力懶散,相反我們就像是在享受一種樂趣,誰讓欺負弱者是我們的天性呢。
面對一群越殺越狠的地精,史萊姆肯定覺醒了,它們開始在不經意間變成了我們地精的模樣。當變成地精的史萊姆試圖造成混亂時,長槍刺穿了它們,大棒有力地將它們打飛。
人類總是自詡為奧德大陸最優秀的種族,他們為了解決史萊姆製造的混亂,為士兵配上了可發出不同光芒的魔法水晶,當混亂出現時,法師們念起咒文讓水晶發光,這樣身上沒有光芒計程車兵那自然就是冒牌貨。我們地精那就簡單多了,雖然我們的鼻子不如獸人,但要區分身邊同胞的真假還是有用的。
想要製造混亂的一方很快就陷入了混亂,處於中間與後方的史萊姆開始溶合,讓我們吃過苦頭的史萊姆騎士很快便成批地出現了。如果出現了強者,顯示仁慈就會是我們地精惟一會做的事,這次更不例外。史萊姆還沒反攻綠色的浪潮就退去了,除了那驚人的速度外地上一下子多出成片的武器。
紅色的浪潮開始反撲,在巨浪的咆哮中,大片塵土像霧氣一般揚起。獸人的長弓部隊將身體仰起,手中的弓被拉成了滿月。隨著一聲獸呼,弓弦發出了一陣輕微的“乓乓”聲,反射著陽光的箭矢像一條嵌著無數寶石的黑帶,不過這條帶子太脆弱了,轉眼間它就被紅色的巨浪吞下了,連一小片水花都沒濺起。
紅色的巨浪還在前進,我看到獸人的臉色變了。咕嚕獸身上的戰鼓被重重地敲響,手持戰斧的獸人排成了衝鋒用的箭形陣,防禦這個詞對他們來說是不存在的,如果敵人衝鋒,那就用衝鋒把他們打回去。
在獸人開始行動前一堵綠牆出現了,拜地精神教教徒在箭雨劃過天空前就在前進。教徒們手握著胸前的骨哨,彼此之間保持著相當的距離,彷彿是魔咒的祈禱聲從他們口中發出,不知不覺間令獸人的鼓聲小了下去,最後戰場上除了紅色巨浪的咆哮,就剩下這祈禱聲了。
紅色的浪在前進,綠色的牆也在前進。當史萊姆騎士越衝越快,當“史萊姆”、“史萊姆”聲蓋過浪的咆哮時,我聽到了綠色的牆發出了與之對抗的叫喊:“為真神獻身。”
那是駭人的狂熱的叫喊。
當紅與綠相撞時,最前排的史萊姆騎士化身為劍,在那些透明的劍鋒埋入教徒的身體時,成排的爆炸幾乎同時響起,大地的震動比之史萊姆到來時更加劇烈,頃刻間掀起的巨風將後面的教徒吹倒,然後黑色的煙越過了他們,在軍陣的大後方流竄著。
紅色的巨浪停下了,但那只是極其短暫的停頓,然後“史萊姆”、“史萊姆”聲更大了。就像是被激怒的公牛一般,史萊姆騎士瘋狂地衝向了綠牆。紅色的浪沒有因爆炸而停下,教徒們也沒有因為史萊姆無視死亡而潰退。當瘋狂的雙方都不後退時,卷在一起的紅與綠通通消失在升起的黑煙中。當綠牆越來越薄時,紅色的浪開始退卻。史萊姆們試圖證明它們不畏死亡,而教徒們則透過一雙雙興奮無比的眼睛,向史萊姆們傳遞出他們熱切地迎接死亡。
事後我才知道這叫宗教狂熱,貝里主教將骨哨與不穩定魔法瓶分發給了他的教徒們,他只對那些教徒說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