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將自己一塊帶到深淵中去,摔得粉身碎骨。而且還是在深夜微弱的月光之下,四周事物朦朦朧朧的看不清楚,深淵之中,更是黑得伸手不見五指。一般的人,單是站在山道上往下看,已經心驚膽顫了,還敢躍下去救人?所以這一行動,沒有出神入化的武功,沒有一身深厚的內力,沒有靈敏矯捷的身手和黑暗中可視物的本領,怎麼也不敢去嘗試。因為任何一方面的疏忽和不慎,不但救不了人,連自己的性命也會送掉。但這一切,聶十八輕而易舉辦到了,而且還不為人所知曉。
山道上剩下的一個黑衣賊人,見同伴突然失足,連同至化禪師一塊掉下了深淵,大吃一驚。他想去救已來不及了,而且他也沒有這樣的武功和勇氣。他愣了一會,伸頭探望了一下深不見底的黑沉沉的山谷,不但人見不到,連同伴的叫聲也沒有。當然,他更看不見聶十八的身影與行動,認為同伴和至化禪師必死無疑。他跺了跺腳,嘆了一聲,無可奈何而去。穆娉娉悄悄地對小神女說:“小妹妹,你和小三在這裡等候你十八哥,我去跟蹤這個賊子。”她不等小神女回話,人已悄然離去。
小神女本想說,姐姐你留下等十八哥,我去跟蹤。可是娉娉已在她眼前消失,想叫嗎?那就驚動黑衣賊人了,只好在隱藏處等候聶十八。小三子卻給聶十八剛才的行動驚震了,心想,這能救得了至化禪師嗎?聶大俠不會有危險?黑衣人走後不久,小神女和小三子看有兩條人影從對面的山峰中,像疾鳥般飛了過來,落在他們兄妹兩人的面前,一看,不是聶十八和至化禪師又是誰?
原來聶十八將布袋提到深谷對面山峰的樹林,解開了布袋,以一般人少有的太乙真氣,一掌之下,不但拍開了至化禪師的昏睡穴,也震開了其他被封的穴位。至化禪師清醒過來,略略運氣,見自己已能動彈了,一躍而起,從微弱的月光之中,看見跟前站著一位獵人裝束的中年人,不由訝然。他記得不肖弟子湖鏡突然向自己出手,點了自己的幾處要穴,使自己不能動彈。隨後又有一位黑衣人出現,點了自己的昏睡穴,以後就什麼也不知道了。他訝然地問:“施主是誰?”他又打量了一下四周,自己似乎來到一處山野樹林中,又說:“這是什麼地方?老衲身在何處了?”
聶十八說:“禪師,在下聶十八。”
至化禪師更是全身一震,愕然地問:“莫不是人稱的黑豹聶大俠施主?”
“不敢!正是在下。”
至化禪師更是迷惘地說:“施主,老衲怎麼來到了此處?老衲記得……”
聶十八說:“禪師在湘山寺不幸遭奸人暗算,幸而在下經過,不得不出手。”
至化禪師深深稽首道:“多謝施主相救老衲之恩,老衲那劣徒與那奸人,他們現在哪裡?”
“禪師,這話說起來就長了。深谷對面有在下的人在等候,我們先到對面,不然,他們便焦急不安了。以後,在下會將事情的經過詳情告訴禪師。不知禪師武功恢復了沒有,能不能飛越這一深谷?”
至化禪師打量了一下深谷,又再次暗暗運氣,沒任何阻滯,似乎反而更添精力,便說:“老衲自問可以越過。”
聶十八說:“禪師!請!”
這樣,他們兩位當今武林最為上乘的一流高手,施展輕功,飛越深谷,輕輕落在小神女和小三子的面前。
小神女和小三子見聶十八帶著至化禪師安然無恙回來,一顆懸掛的心放了下來。小神女高興地說:“十八哥,你回來了?”又對至化禪師說:“老和尚,你沒事吧?”
至化禪師稽首說:“老衲沒事!”
小神女說:“你沒事就好了。剛才,我們真為你們擔心哪!”
“多謝小施主的關心,請問小施主是……”
小神女說:“老和尚,你怎麼連我也認不出來了?”
“老衲是感到小施主有些眼熟,只是不知在哪裡見過。”
聶十八說:“小妹,你這一身野小子打扮,叫禪師一時如何能認出來?”
小神女一笑說:“老和尚,我們不是在回龍寨的凌霄樓見過面嗎?”
“什麼?回龍寨見過?小施主是……”
“我是人稱的侯三小姐呀,這是我哥侯三少爺。”
至化禪師愕然了:“原來是兩位侯小施主,你們打扮成山野鄉村的農家小孩,老衲真的一時認不出來了。”
聶十八這時問:“小妹,你娉姐姐呢?她去了哪裡?”
“姐姐去追蹤那個黑衣賊人了!”
“她去時怎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