倆傢伙被揪住後頸還要打,奈何左行懷手臂極長,手也穩,倆傢伙的爪子在半空中揮舞了一下,還沒再次開打,又被扯開,只好偃旗息鼓。
左行懷看兩隻比人還高的獸,沉聲道:“我放開你們,就此收手?”
狐狸揮著前爪,艱難地做了個拱手的姿勢。
黃鼬也拱了拱手。
這就是要暫時休戰的意思了。
左行懷放開他們,鬱徵也放開手裡的小黃鼬。
小黃鼬立即衝到大黃鼬腳邊,扒拉著他的腿,嘰嘰地叫著,烏溜溜的眼睛看向狐狸,毛茸茸的小臉上滿臉都是警惕,看上去像是隨時想衝上去咬狐狸兩口。
鬱徵聽著他們嘰嘰叫,什麼都沒聽明白,沉聲道:“先變回人形。”
院子裡三隻非人類看鬱徵一眼,猶豫了一下,胡心姝和邢西崖變回人形,小黃鼬也跟著變了回來,撿起散落在地上的衣物快速穿好,待收拾得勉強可蔽體之後,過來拜見鬱徵。
拜完,胡心姝與邢西崖對視一眼。
胡心姝冷笑:“臭黃鼬。”
邢西崖舔了舔獠牙,毫不示弱:“騷狐狸。”
左行懷臉色一沉,手放在腰間的劍上。
兩妖這才不甘心地各退一步。
邢西崖道:“殿下,就是這狐狸,欺您對精怪之事不瞭解,騙您金口加封,將他們定義為溪雲山狐族,把溪雲山變成他們的地盤。”
胡心姝瞪大眼睛:“血口噴人!”
“我血口噴人?”邢西崖冷笑一聲,“你們狐族若不是欺瞞殿下,就該在得到殿下的庇護後,舉族投靠殿下,為殿下鞍前馬後。你們投靠了麼?”
胡心姝:“你!”
邢西崖:“我什麼?我們黃鼬一族得到殿下庇護,就願意舉族投靠殿下,做殿下的馬前卒,你們敢麼?”
胡心姝沒答話,他站在院子中間,臉色陰沉得很。
邢西崖又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族的老狐狸之前算了一卦,知曉殿下有大興之兆,你才處心積慮地接近殿下。”
邢西崖轉向鬱徵,拱手道:“這狐狸目的不純,還請殿下不要受他欺瞞。”
胡心姝漲紅了臉,胸膛劇烈起伏片刻,對鬱徵說道:“我並沒有騙鬱兄……殿下加封的意思。不過我雖不能代表族裡,但自身願受殿下差遣,黃鼬你少挑撥離間!”
鬱徵看兩妖一眼:“都是朋友,我也都受過你們的恩惠,不敢說差遣,願日後友誼長存。”
左行懷加入他們,看著鬱徵道:“願日後情誼長存。”
在左行懷話音落下的一剎那,鬱徵感覺有什麼東西碎了。
“咔嚓”一聲,在他的靈魂外響起,那種禁錮他靈魂的隱形桎梏不復存在。
好像這個世界徹底接納了他。
月華落到鬱徵身上,將他整個人照亮,甚至給他蒙上了一層月光,讓人看不清楚。
在場所有目光都落到他身上,或驚訝或震撼。
鬱徵顧不上別人的目光,他感覺身體極涼極麻,像坐久了猛地起身那樣,身體發麻,甚至感知不到它的存在。
很短的一瞬間過去,身體的感知又回來了。
從外表看來,什麼都沒有變,然而鬱徵腦海裡清楚地知道,一切都變了,這具身體不再是原主的身體,而是他上輩子的身體。
天地間某些特別的存在,把他的身體重新塑造了出來。
月光離開鬱徵的身體,重新回到了天上。
“快看——”伯楹突然指著天空喊了一聲,“新星!”
大家順著他所指的方向看去。
天空一角。
那道離開鬱徵身體的月光,正緩慢凝聚成一顆暗淡的星星。
如果不是他們眼睜睜看著,誰也想不到,這億萬星辰中,多了一顆。
“帝星。”左行懷低低道,“新的帝星果真出現了。”
這聲音極低,除他自己外,誰也沒聽見。
鬱徵也看著那顆星星。
這個世界終於承認他的存在,而不視他為入侵者……了嗎?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鬱徵腦子還是一片空白,為什麼會發生這番變故?
所有人都回不過神來的時候,胡心姝沒頭沒腦說了一句:“殿下身上既有功德金光也有龍氣了。”
邢西崖看著鬱徵,第一次贊同胡心姝:“確實如此,恭喜殿下。”
鬱徵抿了抿唇,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