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夫子親眼看到花池裡冒出來的葉片,整個人如遭雷擊。
他看了又看,還想伸手去摸,被胡心姝陰陽怪氣地喊住了。
竹夫子也不管胡心姝,繼續上手摸。
看了好久,竹夫子轉過頭來,難以置信地對鬱徵說道:“你該不會是拿別的作物來騙我罷?”
鬱徵笑問:“竹夫子儘管放手查驗便是。”
竹夫子仍是一臉震驚的表情,聽見這話,也不同他客氣,直接上手檢查。
不料越查越心驚,這確實是千真萬確的青糧。
青糧不僅發出芽來了,還長得極為不錯。
比他們草木院用靈氣養著的青糧還好。
沒想到這位居然是深藏不露的術士。
竹夫子深深看地看向鬱徵:“不錯,確實種出來了。”
鬱徵感覺他的目光中頗有深意,不過也沒多想,只以為他對自己刮目相看了。
鬱徵一笑:“僥倖。”
竹夫子說道:“既然你種出來了,就絕非僥倖可形容。老夫願賭服輸。”
鬱徵本該謙虛兩句,不過他確實贏了,也沒有自貶的習慣,聽竹夫子這麼說,只是又笑了笑。
竹夫子面上掛不住,簡單說了兩句便告辭。
鬱徵回屋內坐,案桌上的茶還熱著。
胡心姝跟著他跑進屋子裡,搬了張椅子坐在他對面:“恭喜鬱兄。”
鬱徵倒茶:“喝茶。”
胡心姝舉著杯子:“鬱兄,你方才見到竹夫子的臉色了麼?真是大快人心!”
鬱徵笑。
胡心姝道:“別的不說,單是鬱兄你在種植一道上的天分,就主意讓許多人望塵莫及。”
鬱徵:“此時說這個還太早了,它只是發了芽,未必能成功長大。”
胡心姝:“別人不行,鬱兄肯定沒問題,小弟看好你。青糧在你手裡,肯定特別好。小弟到時候說不定得沾你的光。”
鬱徵不太習慣互相吹捧,正想找個話題岔開。
胡心姝轉頭來看著他,一雙狐狸眼很是認真:“小弟說的都是肺腑之言,鬱兄在種植上定大有建樹,日後遇到什麼困難可以跟小弟說說,別的忙幫不上,幫鬱兄找書倒是沒問題。”
鬱徵正需要這些東西:“那便託胡兄的福了。”
胡心姝爽快地笑道:“這話外道,說不得小弟得沾鬱兄的光。”
你來我往客氣了一會,鬱徵問道:“我見你們對這青糧都特別重視,它可是有什麼特別的來頭?”
胡心姝沉吟片刻:“青糧從山魈手裡偷來,還沒有人成功種出過,我只是聽說,它是一種特別的靈草,人長期食用結出的種子,普通人能強身健骨,延年益壽;術士則清塵積靈,有利修行。”
鬱徵:“若說它是特別的靈草,那豈不是還有別的靈草?”
胡心姝:“自是有的,如靈芝人參等。若真說起來,青糧也不算特別好的靈草,可它有個巨大的優勢——長得快。”
鬱徵聽見胡心姝壓低聲音說這句話,忽然心頭一跳。
胡心姝道:“大部分靈草想要長成都需要幾十上百年,年份越大,效用越大,可青糧只要十幾年甚至幾年,其中區別之大,足夠讓人瘋狂。”
鬱徵:“原來如此。”
胡心姝:“青糧還有個好處,長得快,靈氣相對少,可長期食用,不像一般的百年靈芝千年人參,動輒讓人虛不受補。”
鬱徵:“難怪草木院這麼重視這青糧。”
胡心姝:“所以我說鬱兄這手本事厲害得很。”
鬱徵:“你先別急著誇我,種不種得出來還不一定。”
胡心姝拍著胸膛:“以鬱兄的聰明才智,一年兩年種不出來,難道三年五年還種不出來麼?”
胡心姝對鬱徵種出了青糧這件事情很是高興,怎麼著也要拉著鬱徵喝酒,還特地把珍藏的好酒帶了出來。
這酒還是上回喝的那種極清冽甘涼的美酒“今夜白”,酒名取自“露從今夜白”一詩,極得真意。
炎炎夏日,能喝上這種涼入肺腑的美酒,比喝冰水還要爽快得多。
鬱徵與他熟了,也不跟他客氣,酒一杯接一杯,喝得極痛快。
胡心姝喜他曠達,特地從懷裡掏出那杆白玉筆,要了白紙,在紙上畫出翩翩起舞的美人。
畫好的美人吹上一口仙氣,樂師與美人便從紙上下來了,在庭院中翩翩起舞。
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