忌憚?!
這是真不把您放在眼裡,更不把大漢律法、禮義廉恥當回事啊,陛下!
此等惡徒,枉自為人,罪當族誅!請陛下降旨!”
張讓說到激動處,已是淚流滿面,彷彿天下第一號的憂國憂民之人,而不是貪贓枉法之輩。
嗯,官場如戲,全靠演技!
靈帝臉頰上不自覺地抽了抽,看來今天大家都得飈一飈正義感,不然沒法下臺,我這麼多年的皇帝也不是白當的!
“諸位愛卿覺得,張常侍所言是否屬實?”靈帝輕描淡寫地問了一句。
“應該不太可能吧?”太僕王罡畢竟剛遭到張讓的反擊,還沒怎麼緩過神來,反應顯得有點軟弱無力。
“陛下,這肯定是宦官勾結異人,打擊文臣的卑劣手段,請陛下明鑑!”另一個黃姓文臣給他們帶上朋黨的帽子,就成了黨爭了,轉移焦點的好手段。
“陛下,宦官勾結異人,其心險惡、其罪當誅啊!”這是衛尉楊彪,看來這個風評不錯的臣子,也沒有例外地站在世家文臣的立場上,而不是朕的立場、法理的立場、江山社稷的立場!他可是統帥著宮禁守衛之官,負責朕的安全哪,真是令人不放心哪……
“宦官和異人,這可是當今天下兩股最無法無天的力量,今天陛下如果縱容了他們的勾結,明天他們就敢向陛下要更高的官職、更大的權力,甚至殺官造反都有可能啊,陛下,黃巾叛亂的殷鑑不遠,請陛下將此等潑天大禍扼殺在萌芽之中!”作為三公之一、世家的總代表,袁隗的反擊從來都相當犀利,而皇帝還真不敢拿他怎麼樣,不然,難道想逼反天下世家嗎?其後果絕對比黃巾叛亂可怕十倍以上!
……
第一三八章 朝堂之爭(下)
“廷尉何在?”靈帝揮了揮手,制止了鬧哄哄的局面。
“臣在。”
“愛卿掌管大漢律法,在場諸卿,若論對律法的精通、對刑獄的瞭解,你當屬第一。請愛卿當廷檢視雁門郡送來的證據,然後告訴朕、告訴諸卿,這些證據的真偽。”領地面無表情。
大漢選官,若論靠譜,當屬歷任的太史令和廷尉,基本都能終於職守。
廷尉當場翻看起那一箱子的證據,有當事人口供、證人證言、往來書信、田契賬冊、作為證據的一些小物件等等。
過了一會兒,廷尉起身向靈帝躬身一禮,啟奏道:“陛下,雖然沒有傳喚當事人和證人,單就從這些證據來看,此事十有**是真的。因為若是作假,就是由臣出手,也未必能達到這等水準。”
“看來是真的,都是真事兒啊。這些飽讀儒家經典、滿口仁義道德的正人君子們,天天除了給自己戴高帽、往自己家摟錢、摟田之外,還比所有的人都殘忍暴虐啊。”靈帝喃喃自語,然後抬頭看向滿殿大臣:
“諸卿,雖然你們一直在背後罵朕、給朕編排了許多不堪入耳的嗜好,這些朕都可以不在乎;諸卿家中的田畝越來越多,動輒以萬畝、十萬畝、甚至百萬畝計,朕也一直沒有讓任何人以此獲罪;
當年第二次黨錮之爭時,朕雖然繼承了皇位,但畢竟年幼,這麼多年來,諸卿一直將之稱為黨錮之禍,把故事編排得善惡分明,朕聽了都難免為之感動,好一則君子忠臣遭受迫害的感人故事!
那些所謂的三君、八君、八顧、八及、八廚,什麼外號好聽、什麼帽子好看都往自己頭上套的道德君子們,單單標榜自己品德高尚夠不夠?不夠,你們還得給別人戴上昏君奸佞的帽子,然後首先發動政變,結果政變失敗了,整天就嚷嚷著被這個迫害、被那個迫害,說朕寵幸宦官,殘害忠良!呵呵,把政變發動得如此理直氣壯,歷朝歷代,也真是令人歎為觀止啊!
乾脆今天,朕就再殘害幾個給你們看看。
來呀,太僕王罡,顛倒是非、造謠生事,意圖殘害忠良,著革去太僕之位,交廷尉嚴審;
衛尉楊彪,有結黨之嫌,著革去衛尉之職,貶為平民,永不敘用;
太傅袁隗,是非不明,罰俸一年。
雁門郡太守葉騰,治理有方、匡扶正義,降旨表彰。”
“諾!”
看著,王罡、楊彪被帶出朝堂,袁隗臉色蒼白,靈帝彷彿言猶未盡,繼續說道:
“朕本章帝玄孫,因父早逝,遂繼承解瀆亭侯之職。蒙竇太后垂青,十二歲得以入繼大統,而今三十年矣。
比起高祖、世祖皇帝,朕自知資質平庸,至今無大功於社稷,在位期間還發生了飽受詬病的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