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種昏迷的狀態。不睜眼不說話,不吃也不喝……
請大夫,抓藥,一片混亂……
白承光一步也不肯離開垂危的母親,擦身、換衣、灌藥,白天沒好意思流出來的眼淚,現在全補回來了。
阿圓在接待兩個小廝,必須把詳情打聽清楚是不是?當初跟隨馬王妃出去的護衛可是不少的,金銀財產足夠集體揮霍幾年的,為什麼老太太如今悽慘成這副模樣?
那幾名忠心耿耿的護衛,已經全部遇難了嗎?他們找到馬尋歡了沒有?是遇到了山賊嗎?
可惜,小廝只會搖腦袋,他們的主子是個走南闖北的商人,自然聽說過福瑞郡主的名頭兒,最主要是朱陽和祁陽兩縣的商會聞名大宋,所以,才會在馬老太太走投無路時幫扶上一把,安置馬車和小廝送人回來。
他們是在兩個月前遇到馬王妃的,當時老太太被一輛疾馳的馬車給蹭倒在地,雖然沒受重傷,但是,精神明顯很頹廢,了無生志的躺在道路上。
“我家主人最信佛,執意不肯把馬車繞過去,本來是想丟幾個錢留一袋子乾糧給老太太的,可是,老太太忽然睜大了眼睛,抓著主子的手要馬上護送她回家,說話的腔調兒還挺有氣勢的……”,一個小廝描述道。
另一個小廝拽一拽同伴兒的袖子,自己趕緊接上話茬兒:“我家主子不是因為老太太的氣勢才幫忙的,聽說她是郡主的婆婆,將軍的孃親,這才著小人兩個護送來朱陽縣,主子說了,真的是郡主的家人的話,那是最好。如果不是,就權當日行一善……”。
阿圓對“煞星”招手:“送給這位義商一塊兒牌子,要銅的。”
自家的買賣裡面,打造了兩種材質的銘牌,鐵的很普通,兩縣的商會見到了,都會額外高看拿牌子的商人兩眼。
而這銅牌,卻很少頒佈向世人,只有在朱陽花費了一個高價位,為朱陽和祁陽的發展,做出了最大貢獻的商家才有可能領到。
這些不是最關鍵的,關鍵點在於,伴隨著朱陽縣城的迅猛發展,郡主府的銅牌子,就好像一種會員卡一般,凡是跟別的商家打交道時能拿得出銅牌的,個個被待為上賓。
也就是說,凡是持郡主府銅牌的,人品本性啥的不需擔心,朱陽祁陽縣城裡裡外外全部的攤點門面一律給持牌人七折優惠,或者在與商會洽談生意時,除了享受打折優惠外,無論的發貨質量還是速度,都得是最快最佳最鄭重。
也就是說,兩位小廝的主子,已經被郡主府納為朋友的行列。
兩個揣著沉甸甸的賞銀的小廝,眉開眼笑的跟隨著護衛下去休息了,這場護送沒上當受騙,本來就很驚喜了,現在還給主子帶去這麼大的利益,肯定會再得到主家的嘉獎。
灌藥給昏迷的病人很困難,白承光做的分外吃力,半灌半灑的折騰過去的馬王妃,呼吸平穩了不少,只是間或的身子痙攣一下,喉間的痰鳴若有若無……
然而,請來的兩個老大夫都表情沉重的很,連多開幾副藥都覺得沒必要,因為,他們判斷,馬王妃已到彌留之際,藥石能起的作用,不大了。
這還是偷偷對阿圓私下裡才敢說的,兩個老大夫年紀也不小了,被白將軍那雙銅鈴豹眼給瞪著,沒辦法說出交實底兒的話來。
“哎!郡主,準備後事吧!老太太不會熬過兩天去……”。
從來沒準備過後事兒的福瑞郡主,不得已請來了李薇那邊的老媽子,找布料做壽衣壽鞋得連夜進行,靈堂怎麼設計也得提前安排著,阿圓很忙碌。
傻兒子白承光在享受跟親孃相聚的最後一段時光,阿圓從合攏的房門前經過,聽到男人家受傷後的低低啜泣,還有喃喃自語……
“煞星,你守著將軍,萬一有什麼——意外,也好相幫一下。”阿圓的腳步始終不願意往馬王妃的臥室裡面挪移,隔了這麼長時間沒見面,她幾乎要忘記這個身份尷尬的“婆婆”是什麼樣子的了,當初她執意要出門尋找小兒子馬尋歡,可是狠狠的傷害了孩子們的心的,也把阿圓的熱情給放涼薄了。
按照規矩禮儀的要求,兒媳婦是應該侍奉在床前盡孝的,可是為什麼,福瑞郡主就是不喜歡裝出一副孝順的模樣來呢?
她已經第n次的走過,從黑夜走到了白日,晨曦乍現。
“娘,您醒了?”一聲驚喜的歡叫,驟然從那道門裡面傳出,阿圓也是心中一鬆,雙手不由自主的推開了屋門,一溜兒小跑到了床榻前。
馬王妃的那雙盲眼果然已經睜開,雙手向前摸索著,似乎一時之間還想不出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