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動,朕替你清理乾淨。”他按住她。
她咬牙,無助地忍受一切,瞳仁逐漸渙散無神,這個人貴為天子,他想要什麼,從來無人敢忤逆。
凌亂烏髮下露出那張蒼白絕色的臉龐,嘴唇殷紅,眼底微紅,泫然欲泣的模樣,梨花被露水打溼。
年輕帝王抬頭,鳳眸底攜了暗色。
“馮祥說這是錦州進貢的天珠蜜,也就那樣,你自己嚐嚐,哪有你的甜。”
他沒安好心地翹起嘴角,將沾了蜂蜜的手指送進她口中。
“陛下……”
……
遼袖離開,柳氏後腳便踏進東廂樓。
柳氏來只有一件事——勸說老祖宗把遼袖送走。
她一面嘀咕,一面覷老祖宗臉色:“外頭都傳開了,說咱們淮王府仗勢欺人,遼姐兒嬌氣,八抬大轎請不去,老祖宗,信國公府可是您的親母族啊,那邊來催過三回了。”
老祖宗看見她那副畏縮嘴臉,閉眼,瞧了心煩。
柳氏湊近:“按理兒過了頭場雪就該把姑娘送走,這門婚事已經過了禮部,若是拖到年下,便是違抗皇命,殿下在朝中豈不授人話柄?”
她收了信國公府不少好處,從中攛掇得起勁。
老祖宗嘆一聲:“聽聞世子已娶過兩回閨女,沒一個活下來。”
柳氏笑嘻嘻道:“世子雖然孟浪輕浮些,天下烏鴉一般黑,哎,誰叫咱們女子生來命苦,男子成家立業後,有人管束,光景必定大不相同,遼姐兒懂事,若肚皮有福氣,生幾個兒子,誰還敢打罵她呢……”
柳氏拼命給岐世子糞面抹金,見到老祖宗面色越來越沉,她心急起來,口不擇言。
“知道老祖宗疼她,可您想想,她是從哪個女人肚子裡爬出來的,那女人得了老祖宗無數疼愛,竟不知養出個忘恩負義的白眼狼!”
“遼姐兒今年才十五歲呢!瞧她那個身段兒,我看跟她娘越來越像,活脫脫一個小禍水!遲早害得咱——”
老祖宗手中的佛珠驀然捻斷,嘩啦啦打亂一地,一向慈悲的面容,驟然生出殺氣。
柳氏嚇得閉了嘴,立即跪在地上,渾身發抖,不停告饒該死。
“拉出去打二十棍。”老祖宗的聲音寒冽如冰。
又白又硬的雪粒兒打得門窗簌簌作響。
遼袖在東暖閣抄寫佛經到半夜,這裡有地龍,烘得溫暖如春,不若她的小屋子,冷得像冰砌成。
她推開門,合攏雙手,呵了呵白氣。
耳邊隱隱聽到女子的啜泣聲,她疑惑地望去,透過月洞。
園子裡,柳氏坐在地上,嚇得抖如篩糠,面無人色,她哭出聲來。
二十家法棍非同小可,重檀木帶著鉤子,一棍下去皮肉分離,白骨森森,打得人要一塊塊兒撿自己的血肉。
她不知跪在了誰前頭,一個勁兒地求饒,
“殿下,這二十棍妾身怎能承受,求求您讓妾身免了這刑罰吧。”
柳氏臉色慘白,哭得梨花帶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