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一家於死地啊。”
眾人意識到嚴重性,此事非同小可,揪出來是要殺頭的!
一個婢女上前,怯怯道:“衣裳一直收在小姐的閨閣中,今早才拿出來,內院沒有閒雜人敢進,只有……只有……”
婢女一面說一面覷著遼袖。
“只有遼姐兒今早路過內院。”
遼袖一驚,她望見這婢女眼神躲閃,裴青禾底氣十足,胸有成竹,明白過來,這衣裳恐怕就是裴青禾自己用剪子絞的。
可是誰會信裴青禾剪掉御賜之物?眾人只會更信她因為嫉妒剪了裴青禾的衣裳。
遼袖說:“我今早經過內院不錯,可是沒有見到任何衣裳。”
裴青禾咄咄逼人:“除了你還能有誰?”
張貴妃用蔻丹指甲撫了一下鬢,笑道:“好了好了,不過就是沒見過世面的小戶人家,寄人籬下生了嫉妒心,眼紅陛下賜你的衣裳,瞧見你有她沒有,心底不服氣,故意剪毀了,哎,怎麼會有這樣壞心的人呢。”
裴青禾抱在張貴妃懷裡,抽抽嗒嗒哭起來,張貴妃是岐世子的表姐,本就十分不滿遼袖躲婚一事。
遼袖面色一白:“此事並無證據,貴妃為何要給我定罪?”
眾人竊竊私語,目光冷漠地投射過來,遼袖愈發感到暈眩,腿軟得站不住,唇瓣微顫,極想逃離這令她窒息的地方。
京師的人總會對小地方帶有偏見,看輕她,侮辱她,無論她如何自尊自愛,謹守底線,她依然是被權貴階層的人孤立的,明面不說,背後不知如何鄙夷嘲笑。
裴青禾冷笑一聲,要的就是沒有證據!
遼袖再多解釋終究蒼白無力,就算不定罪,也抵擋不了四散的風言風語,聲譽自此蒙上陰影,不清不白,所有人都會懷疑她是一個手腳下作的女子。
裴青禾細眉一壓,惡狠狠一伸指:“我要叫我爹爹上朝御奏,來人,把她抓起來!”
家丁正要動手,遼袖若是當著眾人的面被家丁拉扯,便再也抬不起頭做人。
一群帶刀侍衛忽然將家丁們團團圍住。
文鳳真緩緩站起身,神情威嚴冰冷,眼角攜著淡淡不耐煩,眾人噤若寒蟬,老老實實,沒人敢動。
門外傳來一聲長長的通傳:“報——內閣送來賀生禮!”
“鎮北將軍府送來賀生禮!”
“長公主府送來賀生禮!”
“江右學派送來賀生禮!”
……
一個接一個響噹噹的名頭,若不是皇室貴人,便是大宣名家,流水般的賀生禮幾乎堆滿了庭院,奇珍古玩令人目不暇接,教人豔羨得吸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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