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動大宣,極少有人提起她的名字,只說一襲紅雲,小紅雲。
雪芽錯愕抬頭,見到姑娘落淚了,遼袖咬唇,雪膚紅唇,眼眸盛滿盈盈水光,她沒有發出聲音,卻哭得極傷心。
寄人籬下多年,受盡世人冷眼,遍嘗世情百態,從不曾說自己想要什麼,從來抑制天真活潑的本性,不給人惹麻煩地活著,只希望自己佔的地方小點兒,沒人注意才好。
她真的很想孃親……想躲在她懷裡放聲痛哭,說一說忍下的所有委屈。
遼袖曾聽聞,母親未出閣前,原本是定給老王爺的未婚妻,難道這滿室的畫是老王爺收藏的嗎?
她心事重重地走出庫房。
天幕薄薄扯絮,掩了一彎寒月。
遼袖一下止了腳步,僵在原地,竟有一頭銀紋大老虎擋在前路!
它足足有一人高!前俯身軀,壯碩得遮蔽彎月,無法歸馴的山林野氣,目光炯炯,威風凜凜,渾身殺氣勃發,血腥氣一絲一縷地遞送鼻端。
原來方才的虎嘯是它發出來的。
如此近的距離,倘若它這時再吼一嗓子,只怕會當場震破心膽。
銀紋老虎一步步逼近,遼袖雖然額頭冷汗涔涔,卻逐漸平復了呼吸,冷靜下來。
遼袖認出,這是文鳳真養的白虎,取名“太阿”,只遵從文鳳真一人的指令。
前世,她被遣散了貼身宮女,孤寂一人時,常與太阿為伴,它極通靈性,對旁人十分暴躁,對遼袖時,任她枕在身上睡也不惱。
太阿翻著肚皮時,一床溫暖柔軟的大被子,雖然鼾聲如雷,也會在遼袖傷心時,用額頭磨蹭她,拿爪子輕輕抵著她。
可惜後來,太阿為救她中箭而亡,她也失去了深宮中唯一的朋友。
此時太阿從山林出來不久,嗜血本性濃厚,遼袖也沒把握它會不會一口吞了自己。
她看一眼雪芽,早已嚇得癱軟在地,絲毫動彈不得。
遼袖只能咬牙硬著頭皮上,否則兩個人只怕當場斃命,
她緩緩伸出手,夜風中,衣裙獵獵,她的身形紋絲不動,輕聲呼喚。
“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