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京城時大字不識,文墨不通,只會歪歪扭扭寫自己的名字,常遭人恥笑。
她羞得面色通紅,夜裡不知偷偷抹了多少回淚水。
她也想努力識字,可根基淺薄,又總受文鳳真欺負,夜裡弄得她精神全無,白日裡打著哈欠,明明困得不行卻時刻如一根弦繃著,緊張不安,他耐心差,動輒懲罰。
遼袖走出去好遠,扶住假山,呼吸略有起伏。
雪芽氣得眼泛淚花,憤憤說:“他們也太作踐人了!”
遼袖卻輕輕地撫了一下雪芽的眼角。
雪芽詫異抬頭,見到姑娘明淨的小臉,一兩滴晶瑩的淚珠掛落下巴,吹之即碎,姑娘卻笑著,安慰她,聲音軟軟的。
“跟著我你受苦了,等過幾日,咱們出了王府,自力更生,雖然日子累些,倒不必看人臉色了。”
生日宴開始前,遼袖服侍老祖宗飲茶,嬤子端上一塊黃梨木盒子,一方好墨靜靜躺著,正是前幾日遼袖提過的禮物。
老祖宗目光和藹:“你這丫頭,總比旁人細心妥帖,年紀不大,卻很懂事,這禮物真是你想要的?”
遼袖睫毛輕顫,細聲細氣:“袖袖一介孤女,得您疼愛,才不至於流落街頭,老祖宗身體安泰,長命百歲,已是袖袖的生辰願望。”
遼袖抬頭:“老祖宗,聽聞京師的桂海燈會是天下一絕,怎麼這半年來,夜裡不曾見過呢?”
“從前每年的桂海燈會,確實堪稱盛景,皇家御用的禮炮莊忙活一年到頭,只為響徹一夜的煙花,桂海燈會原是一年一次,天下百姓都能享用的美景,自從——”
老祖宗似是想到什麼:“自從十年前皇帝不理朝政,閉門修道開始,桂海燈會便被禁了,禮炮莊子也散了營生。”
“如今宵禁愈發嚴格,一入夜,哪怕官員貿然出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