勁兒來!
他拼命想掙脫開桎梏,手腕卻被人牢牢把控住,一步都動不了。
老百姓也目瞪口呆,方才還無人可擋的遼槐,足以稱為猛人,卻叫人一隻手腕控制得氣喘吁吁,狼狽不堪。
這一身白袍彷彿不費吹灰之力,眉頭都不曾皺一下。
白袍一手用力,遼槐被推開,踉蹌幾步,險些跌倒在姐姐身旁。
同時,十來名軍官翻身下馬,跪地抱拳,齊聲朗朗道。
“卑職參見淮王殿下!”
渾身癱軟的覃校尉,原以為自己必死無疑,沒想到揀回一條小命,回過神,滿頭冷汗,也立即下跪,顫聲。
“卑職參見淮王殿下!”
百姓這才發現一輛轎輦早已停下,老內宦馮祥、進祿等人伺候在白袍身後,氣勢森嚴的雪甲軍列隊在道旁。
這個一身白袍的男人,正是淮王殿下。
淮王文鳳真接過帕子,不緊不慢地擦拭手掌,白袍纖塵不染,鞋履踩過四溢的殺氣,不言不語,驟升侵略性與威脅性,與生俱來令人臣服的貴氣。
他這雙漂亮的鳳眸掃了地上的人一眼。
“一幫精銳奈何不了一個傻子,丟盡徽雪營顏面。”
文鳳真吐字平淡,極其輕蔑與不耐煩,面上卻喜怒不形於色,伏跪在地的人,寒毛直豎,冷嗦嗦發抖。
遼槐衝上來,止步在白袍前,直直盯著他。
文鳳真擦拭了一下指節,甚至沒瞧他一眼。
“殺你,本王易如反掌。”
遼槐依然盯著他,心知他說的不是假話,他方才制止得輕鬆而遊刃有餘,一剎那間鳳眸中的凜冽寒意,遼槐心神戰慄,
北疆大漠的金戈鐵馬,伏屍百萬,血流成河。
他那雙清淨的鳳眸,黑白分明,充滿漠然的憐憫,宛如一尊殺生菩薩。
“為何攔下徽雪營的騎兵?”文鳳真終於抬眸。
遼槐愣了一下,大聲說:“他們喝酒的時候,說我姐的壞話。”
“正因為這個,你要他們死。”
“對!”遼槐乾脆利落,他笑了一下,憨氣稚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