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封來信,說父親的三週年已經過了,他和姐姐及叔伯弟兄們都去父親的墳上添了新土,這下我才有些慌手亂心,有些措手不及的疚愧。那一天在下班之後,在同事們都離開辦公室之後,我獨自坐在空蕩蕩的辦公室裡,把哥哥的來信放在辦公桌上,望著冬日窗外的楊樹和流蕩在楊樹枝條間叮咚的鳥鳴,聽著偶留的枯葉在飄落時如擦肩而過的月光的聲響,我的淚把哥哥的來信滴溼了好大一片。時間因淚水和不安在我的愧悔中緩緩過去,我就那麼靜靜呆呆地坐著,悔思省過、疚愧不安,直到午飯之後,到了辦公樓裡又響起上班的腳步聲,到了我年滿兩歲的孩子到辦公室來喚我吃飯,我才從靜靜呆呆中醒明過來。在從辦公室回家的路上,望著鮮活的世界,望著走在路上充滿生氣的人們,我思念著父親,不停地把頭扭到一邊擦著眼淚;不停地拿手在我孩子的頭上莫名地撫來摸去;不停地對自己說,待父親10週年時,我若再不為父親的一生寫點什麼,為父親的死做點什麼,我就不是他的兒子,我就不得好死!然而,又有許多念頭越過之後,我依舊沒有想起父親是哪一天生日、哪一天祭日,也沒有記起要為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