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夏忙應一聲是,心裡卻禁不住開始猜測:難道小姐真看上了這程樂師?不然為何明知此人可疑,卻不許回報給將軍知曉,還大費周章把呂爹爹安排過去看著?
八成是了,明明午前才見過,還有點不歡而散,這才過了多一會兒,又特意把人叫來,說要聽琴,且還不許提程樂師像姚校書……周夏越想越是這麼回事,暗暗決定以後對程樂師客氣些。
霍宇澄並不知道她的貼身侍從想歪了,她只是覺得,沒人願意總被說和別人長得像——尤其在自己本身就是美人的情況下。
若再得知是因為長得像某人,才被重金禮聘進府,疑似替身……那畫面,她想想都覺得尷尬。
再說她本來就是冤枉的,誰能想到拿姚蔚然當擋箭牌,逃避催婚,最後會弄回來一個程不惜?
她太難了,這麼個人物,留著有隱患,趕走吧,霍宇澄又不忍心——上午他雖然沒有回答有關親人的事,但親人已經死絕顯然是真的。
再回想程不惜那時的神態動作,他一家人的故事有多慘烈,不難想象。
霍宇澄收回目光,拿筆又在紙上隨便畫了幾下,程不惜就進來了。
“小人不太擅長瑤琴,會的曲子不多,不知小姐想聽哪一曲?”行禮之後,程不惜問道。
“揀你最熟的彈吧。”
琴案就擺在畫架對面,程不惜走過去,跪坐於琴案後,先調了調絃,接著手在琴絃上輕輕一拂,悠遠動聽的樂音便響了起來。
“好琴。”程不惜輕聲稱讚。
“這是有一年我生辰,姨母賜下的禮物。”
“小姐也學過琴?”程不惜一邊撥絃一邊問。
“三天打漁兩天曬網地學過。”她身體不好,沒法長時間練習,失去興趣後,這把琴就束之高閣了。
程不惜沒再說話,開始專心撫琴。
霍宇澄見他撫琴姿態舒展,一雙手十分好看,禁不住盯著看了一會兒,才想起本來目的。
把亂畫過的紙抽出,霍宇澄換了一張新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