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再醒來時,發現天已大亮,自己正躺在一條河邊,河的兩邊是高聳的峭壁。天蔚藍蔚藍,水清澈清澈,伴有蟲鳥的鳴叫,一份難得的寧靜湧上心頭。潺潺流水奏出動聽的旋律,加上鳥兒清脆的叫聲,當真是人間天籟,激響人心中最美好的樂曲。
我揉了揉眼,這不是在做夢吧?
“醒了?”雲楚的冷言飄來。
我警惕的轉身,他正在不遠處烤魚。我揉著脖子緩緩走近,“這是哪兒?我們怎麼會到了這裡?”不是應該在那個密閉的石洞裡嗎?
雲楚抬頭看了我一眼,“那個石洞與暗河相通。”
“然後呢?”
“然後我點了你的昏睡穴,把你拖了出來。”雲楚翻看手中的魚,“為什麼不殺我?”
“啊?”
“我說,為什麼不殺我?你明明有機會。”他頗不耐煩的重複。
我白了他一眼,我是想殺你來著,只是沒能說服我自己,因為我不想做一個趁人之危的殺人兇手,看著雲楚,我胡亂搪塞,“我是想殺你的,只不過,沒有兵器……”我聳了聳肩。
雲楚猛得從身上摸出一把短刀,在我眼前晃了晃,“你能找到我藏在腰帶內的傷藥,不會沒看到這把短刀吧?”
我稍有些窘迫,“那個,我是看到這把刀了,”我還是用它割斷布條,為你包紮呢,“可我為何要殺你?總不能因為我有機會,所以就把你殺了吧?”沒想到雲楚會在這個問題上究根問底。
“你不殺我總該有理由。”雲楚還是不放過我。
我被問急了,一怒,“你究竟想我給你什麼理由?說我愛上了你,捨不得殺你?”你信我還不信呢,“殺人需要理由,不殺人也需要理由,這世上哪裡有那麼多理由?”
“你不是很恨我麼?”雲楚仍不死心,“你恨我為何不殺了我?”
“喂!你要搞清楚,恨一個人就非得把那人給殺了嗎?我是人又不是禽獸,哪有那麼殘忍?”我大叫著回答,雖然恨,也不必非要致人於死地吧。
雲楚聽罷,表情淡然,口中喃喃,“你的確和以前大不一樣了。”
“是麼?那我以前是個什麼樣的人?”我迫不及待想知道。
雲楚將烤魚遞給我,“吃點東西吧,現在我倒寧願你不知道你的過往。”說完他坐著不再理會我,似乎在考量些什麼。我看著手中的魚露出一個苦笑,幸好我沒一時意氣,殺了雲楚,否則就算我自己能從那個石洞逃出來,只怕也會被餓死。
“怎麼?我烤的東西你不吃?”雲楚突然冒出一句。
我急忙道:“怎麼會呢?”我就算再恨你,也是識時務的,不會拿自己的性命爭這口硬氣。
吃完了魚,我猛然間想起尋找極品誅顏的事,暗叫不好,今天已經是第十天了。我得趕緊回到禁園搜尋線索,就算沒有希望也要做最後的努力。
只是,我望著兩面的峭壁,“該怎麼回到禁園?”
“怎麼?你還想去?”雲楚稍有些驚訝。
“不回去怎麼找極品誅顏?”
“你還真是不死心啊,”雲楚嗤笑,“這世上根本沒有極品誅顏,我不知古少主如何得知助妍山有極品誅顏,但我坦白告訴你,兩百多年來,極品誅顏只是日月國的一個傳說。”
連雲楚也這麼說?我駭然,若真如此古痕身上的毒素要如何清除?青冥的怪疾要怎樣治癒?不行,我不能就此放棄,“既然你認為世上根本沒有極品誅顏,何妨再多給我幾日時間尋找?”
“你確定?”
我點點頭。
“那便再給你一日,不過就算再給你一年也是枉然,這世上根本沒有極品誅顏。”雲楚字正腔圓。
“不對!肯定有的。”我思及先前的那個夢,考慮著要不要把我夢裡那個女人的話告訴雲楚,不管那女人是誰,她說過她知道極品誅顏的所在。
“你倒是很執著,”雲楚冷諷,“只怕今日,你我都回不了‘弒君宮’。”他起身拍了拍塵土,“你看見了,兩面都是峭壁,你我只能沿著河流往下走,日落之前恐怕都找不到上山的路。”
我一聽,心中焦急,“那還不快走?”
雲楚叫住我,一臉詭異,“只怕還要勞煩少夫人一件事,”他將腰帶內的小銅瓶拋給我,“還請少夫人為在下換藥。”
我心中焦急,開啟藥瓶,只想快些處理好雲楚的傷口,趕緊上路,動作毫不遲疑,三下五除二便完成了整套程式。雲楚穿好破爛的衣裳,直直的盯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