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在大廳暈倒的?”我明明還沒有進大廳啊。
水墨宇笑笑,“剛進門你就暈倒了,可把鄭老王爺一家嚇壞了……”
是嗎?原來之前那些只是一個夢而已,我鬆了緊張的神經。
嫣然一笑,“那仙人嚇壞沒?”
水墨宇的臉霎時一紅,點著我的鼻子道:“你真是我的小妖精。”
呵呵,你的小妖精嗎?
“我喜歡你這樣說。”我滿是撒嬌的口吻。
水墨宇寵溺一笑,“霓裳,你可真是個不知羞的小妖精啊!”
我一手勾住水墨宇的脖子,眨著眼媚笑道:“仙人不喜歡麼?”穿過水墨宇,我瞧見四個丫頭還是一臉緊張,呵呵,幸好她們聽不見我和水墨宇的談話。
水墨宇的身子微微一僵,他拉下我纏上去的手,專注的看著我,似乎下了很大的決心,口氣卻突然淡漠下來,“霓裳,願不願意聽我講一個故事?”
我感到奇怪,故事?“什麼故事?”
水墨宇嘆了嘆氣,“這是一個我本不願讓你知道的故事。”
是嗎?我的心猛然一緊,便提到了嗓子眼,只是一個故事而已,為何我會如此害怕呢?害怕到我寧願放棄好奇,我寧願不要知道這個故事,冥冥中我覺得這個故事似乎會與我有關。
水墨宇沉思良久,終於要啟口,我突然打斷了他,“仙人,我不要聽故事了,我剛剛想到一個謎語,說來你猜猜可好?”
我緊張得盯著水墨宇,只見他意味深長的看了我一眼,久久才嘆出一口氣,淡淡的語氣,“你說吧。”
我不敢看水墨宇的眼睛,故意擠出一個笑,“一上一下人間過,十人橫山美人臥,微雨只見雙飛燕,春風吹得三日落。猜一句四字。”
素傳水墨宇才思敏捷果真不假,他只微微皺了皺眉,片刻便舒緩了眉間的結,已然猜出來了。他幽幽地看著我,鄭重道:“得妻如你,夫復何求。”
第二次聽到他說這樣的話,我的心情卻更為複雜。我總覺得他說這話,似乎並不是向我表明什麼,倒似在說服他自己。
對!這句話,他是說給他自己聽的。
他在告訴他自己他是我的未婚夫。
難道他原本並不能接受我?這是為何?
倘若他與李霓裳之間是場政治婚姻,卻又為何選擇我這樣一個久不在宮中居住的奇怪公主?
正在我心思百轉千回的時候,言兒突然出聲:“稟六殿下,鄭老王爺遣人來問,公主是否醒了。”
我和水墨宇這才從各自的思緒中走出,水墨宇淡淡回道:“就說公主已經醒了,梳洗過後就去參加壽筵。”
說完,他讓婢女們伺候我梳洗,自己踱著步出去了。
梳洗完畢,我穿好之前的行頭,戴上淡金色面紗,款款步入壽筵廳,鄭老王爺從正中的主位上迎了下來,拉我坐到他的右手邊,水墨宇正坐在他的左手邊。
主位兩側各有十幾張長桌,每座前坐著三名士子。這是一場專為士子籌開的壽筵,之前已經宴請過王公大臣之流的人物。
我進場後與士子間彼此行了禮,又與鄭老王爺寒暄了幾句,這才落座。鄭老王爺大手一揮,說開席,鄭王府的婢女們便端著美酒佳餚來往穿梭於長桌之間。士子們嚶嚶嗡嗡,幾十人的壽筵好不熱鬧。
這時,我左手側第一桌前的一個士子突然提議每人做一首詩或詞,為鄭老王爺祝壽。其他士子紛紛響應,鄭老王爺笑吟吟的看著我,道:“公主以為如何?”
已經騎虎難下了,我能如何?我撒嬌似的笑道:“只要鄭王爺爺高興,侄孫女自然沒有意見。不如就請鄭王爺爺出個題吧。”看來這詩詞會是衝著我來的,早在我的意料之中,盛名之下在所難免。那我今天就用中華上下五千年的文明和你們鬥上一鬥。
鄭老王爺又看了看水墨宇,後者笑道:“但請老王爺出題。”
鄭老王爺看向滿場士子,緩緩道:“如今仍為春日,而本王素來愛花,不如這樣,各位士子便以‘春’或‘花’為內容賦詩或詞一首,如何?”
他這一問,根本多餘,自然不會有人反對。
鄭王話一落,我心中早已有詩,只是這種場合不好搶這風頭。
下面已經有人得了詩,開口朗道:
“《詠春》
春來驚花夢,枝斜啼燕閨。橫臥半生志,玉樓月自追。”
這詩,意境差了些,甚至可說有些零亂,但思及此乃如此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