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頭轉向一旁,並不看我,冷冷道:“我若看你便是你的福氣。”
“沙渚!”我唾了一聲,轉身離開。
他竟沒有回話,我轉身一看,哪裡還有他的人影?
耳邊卻傳來他冷冷的聲音,“你是我選定的妻,明晨我來接你。”
[第一卷 滿庭芳:第十二章 古痕]
他說,我是他選定的妻,明晨他來接我。
我說,他不過是個瘋子,自負而狂妄,森嚴的皇宮豈是他想來便來的麼?他太不自量力,想到這裡,他的話便如青煙般從我腦中嫋嫋消散開去。
我遣人去找水墨宇,他們說他早已離場,急匆匆不知趕去何處。他平淡如水的性格,什麼事會如此在乎?甚至一貫周全的他會忘記告知我一聲,或許我在他的心裡的份量始終不如我希望的那麼重吧。
沒了他,留在此處便覺無趣,我招來宮人擺駕回宮。
今日的皇宮比平日顯得清冷了些,“群英會”的比試已經開始,宮裡的主子多半都去觀看這三年一度的盛事了。
“群英會”的比試專案分為文試與武試。顧名思義,文試主要比文、詩、詞、歌、曲、藝、棋;武試則比武藝、佈陣、戰術、算術等。自赤唐國曾祖皇帝那屆開始,女子可以參加文試,但武試至今仍只限男子參加。
在赤唐國內,武試士子一向進不了前十名,因而無論是皇族還是百姓始終關注的還是文試,文試在國內的發展也非常神速,文試的七個分專案中,赤唐國人至少也能拿下兩三個“狀元”,三四個“榜眼”、“探花”。因此,這一屆的所有士子中文試士子佔了絕大部分。
對於頗有才華計程車子而言,參加“群英會”也是一條步入仕途的捷徑。赤唐國規定,進入前三名計程車子可以直接入朝聽用。而正常的做官途徑則頗為繁雜,首先要透過每年兩次的郡試,獲得士子身份;然後再參加一年一次的州試,取得升人資格;接著又參加一年一次的國試,成為殿人,殿人已算有功名之人;最後殿人再參加每兩年一次的皇考,前百名入朝聽用,授予官階。
因此,士子如能在“群英會”上一舉成名,最少也可少奮鬥兩年。
我倚腮望著窗外的藍天白雲,心中空蕩蕩的,卻說不上來為了什麼,以前的我極少會有這種百無聊賴的心情。
景潤宮裡也空蕩蕩的,我只留了幾個宮女和太監聽用。其他人,尤其是那四個近身婢女在回宮的路上雖未抱怨,卻也看得出極不情願,我便拿了宮牌讓他們自行出宮去觀看比試。
像我這麼體恤下人的主子恐怕不多吧,我自嘲的暗笑。
水墨宇究竟是為了何事,才如此行色匆忙毫無交待的離場?
這一天剩下的時間,我一直糾纏在這個問題上,久久不能釋懷他對我的忽視。可是,直到晚膳過後,四個丫頭回來,也沒有水墨宇半點訊息。
宮女太監們興奮的談論著今日比試中表現出色計程車子和令人激動的話題,我既不想制止也不想聽。
心裡等著水墨宇。
然而奇怪的事卻還沒完結,夜深人寂,荀隱竟沒有出現。
難道他出了意外?以他的功夫這不大可能。
或是他決定不告而別?荀隱的外傷在南蠻貢藥的神奇作用下昨日就已經全好了。
他難道不知道,他就這麼不聲不響的走了,我會難過嗎?
而水墨宇呢,就這麼不留半點訊息的離開,那我又算什麼?
這時的我萬萬沒有想到,正是這個頗為奇怪的夜晚,改變了我今後的人生……
此刻,我知道自己在做夢,夢裡的水墨宇淡淡的看了我一眼,含情脈脈的注視著另一個女子拉著她的手,越走越遠,我拼命的追趕,卻無論如何也追不上,終於摔倒了,我努力地爬起來四處尋找,他已經不見了。
我大聲地呼喊他的名字,水墨宇。
痛!好痛!疼痛令我幽幽的醒來,睜開眼,闖進眼簾的卻是“他”的臉,俊美非凡卻冷冽無比,我猛然記起,他說過,他來接我。
我被自己的記憶嚇得渾身一震,才發現他的手正鉗住我的下顎,“好痛”我叫道,奇怪,我的聲音怎麼軟綿綿的。我努力想撐起身子來,卻發現全身已綿軟無力。
他冷冷地看我一眼,強硬的抬起我的下顎,面無表情道,“做我的妻,即使做夢也只能叫我的名字。”
鬆開手,他冷然道:“記住,你的丈夫叫古痕。”
說完他將我無力的身子抱起,讓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