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痕又停了片刻,緩緩道:“龍文遠的回援大軍日夜兼程趕回醉城,將士久戰又疲於奔波,戰力難強。但日月國卻將強兵多,玉建業又素有威名,協同水華宇,虎利之輩以逸待勞,威力不可小覷。他們若是發起總攻,我方保城勝算便只餘兩層。”
發起總攻?我似乎聽出了些弦外之音,“你的意思是,如果他們三家同時進攻醉城,醉城便只有兩層生機?”我按自己的想法解讀古痕的話,“那如果只有雲楚一方獨攻醉城,醉城的勝算又有多少?”
古痕聽了我的話,讚賞的回笑,“我的裳兒,果不是尋常女子能及。”是啊,我確實是不尋常的,我暗思,我比這時空的所有人都多了一千多年的歷史財富。我在那個資訊發達的時空生長,什麼王侯將相的故事,什麼血雨腥風的戰爭……沒有見過?何況我主修醫學之外,還輔修了歷史學,只這份見識,便註定我必須與尋常女子不一樣。
更遑論我上大學之後就被老爸帶入了不見血的戰場——商場磨練應變能力和處變不驚的淡定態度,雖說我至今仍無法從容面對一切變故,但至少能比這裡的古代女子更理智,鎮定些,表面看來,也會更從容一些。
古痕淡笑著看我,眼中卷帶無盡的愛戀,“若是隻應付雲楚一方,多有六層,少有四層守城把握。只是他們三方既已結盟,你倒說說看,需以何種方式分裂他們?”古痕意味頗深的看我,不再多說,顯然他也想到了這點,而且心中自有了一套方案。
我的思維迅速飛轉,思忖著分離雲楚、水華宇、虎利三方聯盟的辦法,這三人間的聯盟,我在從日月國回醉城的途中就已經思考過。他們三方之所以聯盟,最大的利益共同點就是醉城的財富。除此之外,別無其他,相反,他們的利益衝突更大。水華宇想成為和國的皇帝,或許也想一統天下,這些都是雲楚不能接受的,而虎利則只想南蠻能從赤唐國獨立出來,他這種分疆裂土地域為王的思想,也是雲楚不能允許的。
這就是說,雲楚、水華宇、虎利眼前能成為連成一線的“朋友”只為了蠅頭小利,從長遠來說,一旦雲楚消滅了最強有力的對手古痕和青冥,這天下就沒有人能夠再製衡他,那時他一家獨大,水華宇、虎利的命運就堪憂,這恐怕並不是他們願意得到的結果。
我把我的想法告訴了古痕,“只要他們明白了這點,他們之間的聯盟必定會名存實亡。”水華宇、虎利於醉城除了財富之外並沒有更深遠的利益點,不像雲楚那般勢在必得,“水華宇、虎利若要達成其獨霸一方稱王的目的,只有保住了醉城以醉城牽制雲楚,方有可能實現,否則他們的下場只能是狡兔死,走狗烹。”
古痕含笑看我,“可他們若是無故違背盟約,勢必激起雲楚的報復,難道他們不擔心為雲楚所滅?”
“這種擔心在所難免,”水華宇、虎利在雲楚面前畢竟處於弱勢,“但這種擔心也很好解決,一旦醉城承諾牽制住雲楚,雲楚便再無暇顧及水華宇、虎利,我們再製造些‘藉口’給這二人,讓其可以有理由不全力參與圍攻醉城的戰爭。”
古痕繼續問,“這麼說,你已經想到了這個‘藉口’?”
“或許,”我停了停,又想了想,“或許虎利比較好對付,”雲楚就曾經說過,虎利是個兒女情長,英雄氣短的男人,“雲楚既然可以用花向晚說服他反叛赤唐,我們或許也能借助花向晚之力令他有‘藉口’不再出力攻打醉城。”我一直認為,即使是雲楚口中兒女情長的虎利,反叛赤唐國也並非為了花向晚,紅顏充其量只是男人野心下的一個“藉口”,就像中國歷史上開關迎清的吳三桂,沒有陳媛媛,他還會找到其他的降清藉口。
古痕不置可否,“然後呢?”
我緩緩道:“我們需先派人向虎利呈清箇中厲害,說服他在日月國與醉城之爭中只做看客,而後設法將花向晚‘迎回’醉城,為虎利製造‘藉口’。”
古痕對我的話並不評論,“那麼水華宇呢?”他接著問:“該為他製造怎樣的‘藉口’?”
“嗯……這個可能比較困難。”我想了想,“要想水華宇有充分的不參戰理由,恐怕需要太子水淨宇對其宣戰,可是水淨宇……”他此時正在玄德城整頓軍政民務處於養精蓄銳的階段,要怎麼才能說服他主動回擊水華宇?
這是個頗大的難題。我直覺水淨宇這個人並非善類,他應該也是一個頗為厲害的角色,否則他怎會想出將花向晚送給古痕的“美人計”?而且他提供的資訊——“極品誅顏在助妍山”顯然是假的,如果不是他也為人所騙,就是他陰謀挑起雲楚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