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顧馨之讓人送大夫回城,順帶拿著方子去城裡抓藥。
許氏聽著那診金和藥錢,心疼不已。
顧馨之又是一頓安慰。
一上午便是這麼過去,用過午飯,把倆人並徐叔幾人趕去歇息,她再次走向河溝。
張管事一路跟著:“上午已經吩咐下去,這會兒應當開始了。只是……”
顧馨之看了他一眼,視線在他猶帶著血痂的額頭停了停,問:“只是什麼?”
張管事賠著笑:“姑娘有所不知,咱們的田離河道有點距離,靠近河道那塊,又全是石頭,要是挖渠,難度不小……春耕之前,怕是弄不好。”
顧馨之:“我知道。你儘管挖,按照我規劃的線路走就行。今年挖不好我們明年繼續,總能挖好。挖好之後,不管種稻種菜,都省事點。”
張管事鬆了口氣:“誒,姑娘心裡有數就行。”
顧馨之忍不住笑:“擔心什麼,做錯了,姑娘我也不會讓你背鍋。你就是聽令幹活而已。”
張管事嘿嘿笑:“這不是,以前沒接觸過嘛……”
顧馨之擺擺手。
說話間,昨兒她捏河泥的地方到了。
她昨天讓人挖了些河泥,此刻仍堆在河岸邊,隔了一夜,已經幹了。
不遠處分散著十餘名漢子,一個個擎著鋤頭挖地。
看到她們一行,這些漢子都有些緊張。
顧馨之朝他們揮揮手,示意他們繼續,便蹲下來,抓起一塊乾涸結團的河泥,仔細觀察,確認顏色,再捏碎,在指尖磨了磨。
香芹在後邊大呼小叫:“姑娘你怎麼又玩泥巴啊!”
“去取些水來。”顧馨之頭也不回,又撿起一塊泥巴搓磨。
香芹:“啊?”
張管事:“奴才去,奴才去,香芹姑娘照顧好姑娘就行。”
顧馨之沒管他們,徑自翻著河泥。
沒多會,水取來了。
顧馨之也沒問那木桶哪來的,左不過是莊子裡哪戶人家的唄。
她伸手,準備接過木桶。
張管事、香芹齊齊驚呼:“您別動。”
顧馨之愣了愣,無奈:“那你們把水倒泥裡。”
張管事二話不說,直接提桶倒下去。
顧馨之避開那蜿蜒而下的泥水蹲下來,拉起袖子,伸手進去攪和。
香芹都不忍直視了:“姑娘誒……”她看看左右,小聲道,“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