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做出一個決定。
但是帝俊知道,他心裡的天枰已經開始傾斜了。雖然一邊是溫和的妻子和十個可愛的兒子,但是它還是毫不猶豫地傾到了太一那一邊。
他想,那是他一直疼著的弟弟啊,怎麼可能不向著他?帝俊很難想象,會有一天,他心裡第一的位置會被其他的什麼人或什麼事佔據,只有太一而已。
而現在,他也漸漸開始明白,他對太一的感情,或許不僅限於哥哥對弟弟而已,之前他從未往這方便想過,如今想來,怕是他也是很久以前就對太一動了情了。
帝俊想到如今複雜的關係,有些懊惱,如果他能在同羲和成婚前明白就好了!
但是現在,一切還未晚。
他去找了羲和,把事情原原本本地同她說了清楚。
帝俊是很想去找太一,但是他也知道,如果羲和不同意,他是不能夠去的。他娶了羲和,身上就擔著一分割不清的責任了。
幸好,羲和是個善解人意之人,她提出,他陪她打一場,那她就會搬去扶桑樹,從此儘量不出現在他和太一面前。
帝俊知道她這是同意了。
之後的之後,帝俊便拖著差點被打成吐血的身體,去找到了太一。
海外一座島嶼之上。
太一笑著聽著帝俊說完了這段往事,“我道那次我見到你時,你臉色不太好的樣子,原來是這樣。”
帝俊苦笑道:“她要同我打一場,我總不能出手傷她,自然只有捱打的份了。”
太一笑了笑,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
“對了。”他忽然道:“前幾日我去外面時,偶爾聽人說起,道祖和我們小壓要成婚了,我們去瞧瞧吧。”
“什麼?!小壓他和道祖在、在一起了!”
“嗯。”
“我怎麼一點都沒看出來?!”
“以你那粗致的性子,怎麼可能看得出來?”
“……” 太一也記不清楚自己是何時對兄長起了那般心思的,等有一天他發現時,已經晚了,再想將收回去已是不能的了。
只是,他卻知道,這種心思不能說。生命太漫長了,他想。他不能想象在以後漫長的歲月中獨自生活,沒有了帝俊該是如何模樣。不是不能說,而是不敢,他害怕說了之後,那些溫情脈脈的照顧便再也沒有了。
所以,他選擇了沉默。
也許有些懦弱膽怯,但現在,這是他能想到的最好的選擇了。
“哥哥,你來了。”
他抬起頭,笑吟吟地看著走進來的帝俊。帝俊一臉明朗的笑容,他該是意氣風發的模樣,是能夠為了弟弟赴湯蹈火的哥哥,絕不應該為了一些小兒女的情懷而愁眉苦臉。
太一親暱的語氣與溫和的笑容,讓帝俊的腳步更加輕快了許多,“嗯。我來看看你,你整日除了去看那幫熊孩子,就是待在這個院子裡不出去。我怕你悶壞了,就來陪你說說話。”
目光忽然瞥到太一膝蓋上的一個長長寬寬的木質東西,奇道:“那是何物?”
太一笑道:“哥哥你不是我說整日不出去嘛,我便找來個這麼個物件解解悶,此物喚為琴。我也是剛做好,你坐下,我彈與你聽。”
帝俊依言在太一對面坐了下來,心中免不了又一陣得意,臉上是從進門便未消失過的笑容:瞧瞧!果然弟弟對我是親的,我是第一個聽他彈這種叫琴的東西的呢!
這貨完全忘了如果不是他不請自來,第一個有幸聽到的會是方才守在屋外的蒼雲,而不是他。
太一調了一下琴絃,“叮……叮……咚……”一陣無節奏的清脆之聲響了起來,這美妙極了。
帝俊不由道:“這把琴是由何物所制?”
太一解釋道:“琴身為梧桐木所做,細弦乃是龍鬚所制,再加以靈氣洗滌一番,便成了。”
帝俊吃了一驚,“梧桐?龍鬚?你去下界了?!”
太一笑著應了一聲。
帝俊有些急,“那你沒受傷吧?”梧桐為鳳族所有,龍鬚更是龍族身上之物,帝俊一下下想到了太一是經過一番惡戰才得到這兩件東西的。
他忍不住站了起來,準備去檢視一番。他這個弟弟他知道,受傷了也自己養著,一向不愛給他添麻煩。
太一見他如此,忙道:“我沒受傷,你先坐下來!好好聽我說。”
帝俊表示懷疑,“果真沒受傷?”
太一無奈道:“沒有受傷。你放心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