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因而這位邵太尉是深得帝王信任,掌兵權,地位十分超然。諸皇子皆有心拉攏。
鄭媞點了點頭,再去打量這邵三郎,誰知這人極其敏銳,略微蹙了眉頭抓住了她的目光,隔著一段距離,鄭媞尤能瞧清楚他眼中仿若流轉著的光華,極其奪目。偷看不是一件光彩的事兒,鄭媞被抓包了頓時覺得有些難為情,尤其是在這樣俊美的小郎君面前失儀,畢竟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只是就這麼直接轉開了目光卻也不好,顯得小家子氣,便只能對著這邵三郎微微頷首微笑,然後才挪開了目光。
邵三郎覺得這位著了男裝的小娘子似乎有些面善,只是如何也想不起來,面上不顯,心裡若有所思。
還是僕從提醒了一聲:“三郎,開始了呢。”
“哎。”邵三郎亦是轉回了心神,聽著上頭人出謎題。
那家的主人約莫著也是位飽學之士,出的謎題很有幾分難度,頭一個便問:“黃絹幼婦外孫齏臼”。
鄭媞自小讀書不少,家中父親的書房也允她自由進出,然而此時卻也有些被難住了,而此番人多,她又怕讓人撥得了頭籌失了燈,便指望著鄭杏能猜出。
“黃絹……有色,有色之絹絲,合則為絕。幼婦,是為年幼之少女,是為妙……”鄭杏被妹妹催促,卻也不急,嘴上唸唸有詞地破著謎底,靈機一動,開口就答,卻是有人與他異口同聲地道了出聲。“絕妙好辭。”
同樣答出謎底的卻是那位被真定公主蔑稱為“兵家子”的邵三郎,聞聲回頭看了一眼,與鄭杏目光對上,心裡感覺更是怪異,怎麼這位郎君看著也十分地面善。蹙著眉頭,淡淡道:“下一題吧。”
猜出謎題但是出聲沒有他們快的也有好幾個人,此時不禁有些扼腕,不過機會已經失去了,此時再是懊悔也是無用,只能怪自己文思不如那兩人敏捷了。而當時還未有想到的,聽到了謎底,再一細細思索便也有了答案。餘下的大部分人云裡霧裡,尚且不知所云,真定公主便是其一,她問隨侍宮人長安:“此謎何解?”
長安一個宦官,平常仗著公主的權勢,狐假虎威地欺負一下人不是難事,鞍前馬後地伺候也是手到擒來的事兒,但是他連自個兒的名字都寫不全呢,這種要繞九百個彎兒的猜謎怎麼能答得出來?遂也只能苦笑:“公主,奴婢蠢笨。”
高臺之上那人笑道:“不急。”再又出一題,“談馬礪蓽王田數七。”
這下子全場的人都往鄭杏、邵三郎處看了,這次比上一題的時間略長一瞬,這次那邵三郎卻是有些為難了,倒是鄭杏,讀書破萬卷的時候到了,不消片刻便道:“許碑重立。可對?”雖然問了“可對”二子,但是看那神情,分明就是篤定的,鄭媞高興了,彷彿已經摸到了那琉璃花燈一般。
崔麗華也不免有幾分羨慕,倒不是說這琉璃燈有多罕見,就是這樣的手段贏回去的,彷彿更加特別一些,可惜了自家的兩個兄長都不在。
“倒是沒錯,只是不知是何解?說來慚愧,某家此前想了許久不曾破出呢。心間實在是癢得很呢。”高臺上那人道。
邵三郎瞥了鄭杏一眼,唇角微勾,哂笑似的表情。
鄭杏笑道:“談字半旁是為言,‘馬’即午馬之‘午’,合則為許。礪字半旁是為石,與蓽之一部合為碑,王田意為王田千里,千里合則為重,數七即七,六、一,合則為立。故談馬礪蓽王田數七經拼接演繹,就成為了許碑重立。”心裡倒是對那出題之人有了幾分好奇。
“小郎學識淵博,某家佩服。”那人連連說好,又道,“最後一題了,再答對了這琉璃燈便是小郎的了。”
“請。”鄭杏很有風度地頷首。
最後一題比之第二題更加刁鑽一些,不過好在鄭杏博覽群書,思索了片刻就有了答案。因東家對過五關斬六將者有所獎勵,是以他們白白得了一盞精緻的琉璃燈,拿到手以後,鄭媞與崔麗華兩個幾乎要把頭給探到裡頭去了,鄭杏哭笑不得地幫她們提著,問:“後面還有呢,還有再看上的嗎?”
崔麗華意動,就是不太好意思,鄭媞瞧出來了,推了推她,道:“沒關係,答對了還能省好多錢呢,讓阿兄去猜那一盞金芙蓉的!”一邊將心中的疑惑問了出來,“卻不知這東家是誰,這樣的大手筆。”
而那邊真定公主原本見邵三郎輸了還有些高興的,偏又讓這幾人贏了去,不免又有些鬱郁的,看了幾眼,索性走了過去:“阿崔也在?方才竟是沒有瞧見呢。”這倒也是實話,目光瞥向鄭媞與鄭杏,眼帶審視,看得人不很舒服。
崔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