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1 / 4)

小說:水滸兄弟 作者:絢爛冬季

《鐵面孔目裴宣》

《鐵面孔目裴宣》

(裴宣:第47條好漢,為人忠直,分毫不肯苟且,肉白肥胖,四平八穩,使雙劍;徵方臘後同錦豹子楊林回飲馬川求閒)

杭州城外,宋江調撥將佐攻打四面城門,方臘手下大將石寶出戰,未及十合,一錘將急先鋒索超打落馬下,火眼狻猊鄧飛策馬去救,石寶打鄧飛一個措手不及,一刀又將鄧飛砍做兩段。宋軍大敗,退回皋亭山大寨安扎。

眾人搶得二人屍首回來,盛了棺木,草草葬於皋亭山下。玉幡竿孟康正同李俊攻打靠湖門,得了鄧飛死訊火速趕來時,裴宣已在鄧飛墳前坐了多時了。孟康對裴宣說道:“鄧飛這傻兄弟,也不等著會我一面,急火火走了,真不講兄弟情意!”裴宣遞了些紙錢與孟康,道:“昨日我兩個還一起說笑來,他說:‘我那孟康哥哥在水軍寨子裡,平日難得一聚,等過幾日閒下來,我三個該聚一聚了。’”孟康聽了,想起三個當初在飲馬川的日子,不由掉下淚來,伸出大手擤了把鼻涕。裴宣道:“他的鐵鏈在我這裡,你拿去留個念想吧!”孟康道:“還是哥哥收著吧,哥哥福大命大。”裴宣道:“戰場上休要說那不吉利的話。”孟康又燒了些紙錢,開口道:“哥哥身體近日如何?心情懊喪煩惱,一時都忘記問了。”裴宣道:“初過江時,不服這方水土,現下好多了,只是連日來傷損了許多兄弟,心裡不暢快,這裡像有東西堵著。”裴宣說著,用手拍了拍胸口。孟康道:“哥哥不要過於悲傷,死傷有命,福禍在天。”裴宣道:“是啊,你知道這個道理就好,我還怕你一時化解不開傷悲,聽你這麼說,哥哥就放心了。”孟康道:“原來哥哥是在轉著彎子勸慰孟康,與哥哥說話,一不小心就給繞進去,總不長記性。”裴宣道:“別人不知也還罷了,你孟康應該知道哥哥愛怎樣說話。”孟康道:“從沒見哥哥發過火,但哥哥往那裡一站,自有一股子威嚴,令旁人心裡發虛。與哥哥在一起,孟康這心裡面就有了底氣,就算天大的事也不愁。”裴宣道:“你這五大三粗的漢子還要我這老哥哥壯膽子撐腰不成?”孟康紅了臉說道:“兄弟這傻大個兒,腳底下沒根,哥哥一口氣就吹倒了。”孟康說完,用手摸了摸腦袋笑起來。裴宣道:“呵呵,老大個人怎麼有時還像孩童一般?如不是連年征戰,也是該做父親的人了。”孟康靦腆起來,問裴宣:“夫妻間的事,真有那麼,嘿嘿,嘿嘿!”裴宣伸指對著他腦門彈了一下,說道:“你就不會放些精神出來?快續些紙錢,火都快滅了。”孟康低頭燒紙,誰想一下子放多了紙錢,火苗騰的竄上來,燎了他的鬍鬚,孟康罵道:“你娘,敢燒你家爺?”裴宣道:“你這毛手毛腳的,總改不了。”孟康笑道:“到陰間也難改了。”裴宣道:“剛剛還叫你休說那不吉利的話,這麼會兒就忘了。”孟康自己打了兩下嘴,道:“讓你記不住!”

兩個人站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灰,裴宣道:“晚上陪哥哥喝兩杯,我派人去說與李俊知道。”孟康點頭答應了,正好心裡有一肚子的話,要說與裴宣哥哥聽。

一晃過了數日,戰火中的日子過的飛快,不似和平時期有許多無聊難捱的光陰,滿眼都是血光四濺與殘肢斷體,人也變得麻木不堪,忘記了什麼叫做悲痛,因為沒有多餘的時間讓你去流淚。

這日,裴宣正在軍中忙碌,忽聽旁人說起,都說孟康被火炮打中腦袋,渾身炸做了肉泥。裴宣停下手中的事物,有點不敢相信,暈乎乎隨了眾人去看。來到江邊,裴宣分開眾人,見地上有一堆肉泥,卻怎麼也不能把這堆肉泥和孟康聯絡在一起。裴宣問身邊一個兵士,那兵士說道:“我親眼所見,當時他兀自在船上迎敵,絲毫沒有怯意,是條漢子!”裴宣想蹲下身去抱他,又不知哪裡是他的胳膊,哪裡是他的腿。裴宣搖著頭站起來,對眾人道:“你等退在一旁!”眾人閃開一道縫隙。裴宣深深吸了口氣,從腰上解下兩把寶劍,對地上那堆肉泥說道:“你真的是孟康兄弟?如果真的是你,那我舞一套劍法你看,孟康兄弟最喜歡看我舞劍,哪裡錯了半分,自逃不過他眼,看好了!”

裴宣說完,緩緩舞起了寶劍,嘴裡說著話。幾個兵士見他全神貫注舞劍,一招半式都不肯馬虎的樣子,都紛紛背轉了身子,不忍看他。 。 想看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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