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自知罪孽深重,不敢苛求娘娘饒恕,賤妾情願飲下毒酒以死謝罪。如今唯剩一願,賤妾願意將所有事情和盤托出,只求得娘娘大發善心,莫要牽連賤妾家人和,和旁的人吧。”
府中掃濁便是此刻(05)
“是死是活命中早已註定,你求我又有何用?”在秀蓉為我拉過的一張椅凳坐下,我斜著眼睛睨向張笑梅。
“賤妾,賤妾難耐深閨寂寞,同他人有染,如今已有身孕月餘,端的辱沒了府邸門風……”知道自己已經沒有和我討價還價的籌碼,張笑梅定定地望著我,面色灰敗。
“縱是這般罪孽,可你卻並不曾意識到自己之錯。否則何以在當日灌醉殿下硬是將他留下,想必便是為了要令你腹中孩子能夠理所應當的出生吧。”眼光掃向張笑梅的腹部,我說出心中的猜測。
“娘娘說得不錯,當日賤妾確實是想趁機以酒灌醉殿下迫他留宿從而魚目混珠,卻不料殿下那日託病無法飲酒。最後雖然與賤妾同居一室,卻是咳了整晚,根本不曾觸碰賤妾分毫。”就那麼跪倒在我的腳邊,張笑梅聲淚俱下。
“那日,殿下不曾飲酒嗎?”雖然口氣仍是淡然,可是心中卻已是大驚。記得那日龍嘉寰曾對我說,之所以會留宿納幽居乃是因為酒醉所致,可是如今……
“是,殿下當日不曾飲酒,他只是耐不住賤妾的苦苦哀求,於是殿下他憐惜賤妾平日常守空房,這才留宿在了納幽居。可縱是留下,殿下他,他卻仍然以病託辭,只是和衣睡了,待到天色微亮便那般匆匆離去,彷彿,彷彿於賤妾這裡一刻也不願多留……”
張笑梅粉嫩臉蛋上淚痕交錯,神情卻有些飄忽,似乎沉浸在對往事的回憶之中,“賤妾嫁入太子府後,初初也是想著要盡心服侍殿下,和一眾姐妹和睦相處的。只可惜,只可惜事與願違。
殿下他素來身子羸弱,平日裡也多是歇在逸我園中,咱們姐妹之中便是最早入府的亦喬姐姐也是鮮少侍寢。既然一直以來大家都是如此冷遇,賤妾也曾想過認命,可是後來入府的太子妃娘娘福雅敘卻偏偏集殿下萬千寵愛於一身。
府中掃濁正是此刻(06)
逐日累月,她是日益嬌豔,而咱們姐妹卻是如同那少了甘霖滋潤的花朵一般,日益枯敗。如此比較之下,賤妾,賤妾便生恨意。
可縱然如此,賤妾仍是勉力自持,不敢逾矩半步,直到,直到娘娘你,娘娘入府。賤妾眼瞧著殿下在面對著娘娘你時再不若之前那般冷冰無情,可他卻自娘娘進門之後根本絕了咱們一眾姐妹的侍寢之望。
賤妾,賤妾本是揹負了舉家上下多少希望嫁入太子府中,可是如今,莫說是扶持娘教,便連服侍殿下的機會都幾乎難得,賤妾這才生出絕望,有心求死,卻,卻又放不下平日對賤妾素有照拂的那人,於是,於是遂和那人,和那人相好。饒是萬般小心,卻仍是有了腹中骨肉,賤妾自知罪孽深重,可是,可是賤妾初為人母,怎生忍心將自己孩兒親手扼殺?於是,於是……”
原來張笑梅的紅杏出牆早在我入府不久之後便已然滋生。
我深深吸了口氣,對著張笑梅道,“於是,你便生出計策,想要灌醉殿下留宿,來為你那腹中孽種謀得理所應當的皇家後嗣的身份?妄圖混淆皇室龍脈血統,你竟然如此膽大包天!”
見我將話挑明,張笑梅的神情更加悽楚,“見了娘娘清晨送來那肥膩雞湯,又須在秀蓉姑娘面前喝下,那時,那時賤妾便猜出娘娘怕是已經起了疑心,於是賤妾,託病不去請安,留在園中跳繩,為的便是,便是希望能夠將腹中孩子墮了下來,暫保賤命,不曾想,娘娘原來已經洞悉一切,竟來的如此之快……”
縱然此刻的張笑梅涕淚交零,楚楚可憐,可我卻知她這般嬌弱無力的表象之下隱藏著的是一顆狠毒異常的心。定定地望住了她,我冷冷出聲,“同樣身為女人,我憐你口口聲聲的入府之後便備受冷落,可你紅杏出牆辱沒皇室門風,又將驚嚇傅雪的髒水潑在我的身上,如此這般心機歹毒,自是早應料到難逃死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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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更新了三章,親們不用鼓掌歡呼了,俺是很低調的
另外通報一下咫陌和小樣親親的智商指數,估計至少要在140以上吧,怎麼這麼聰明,不等看完就猜出劇情,讓俺太沒有成就感了……
府中掃濁正是此刻(07)
“賤妾該死,賤妾該死!”隨著我的聲音落地,張笑梅彷彿失卻了身上僅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