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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他被直接請進一間廂式貨車的後廂,裡面有幾名工作人員已經在等候。跟赤身裸體的康勁不同,他們全身都被罩在帶著頭盔的防護服裡,連面貌都看不清楚——還是為了消毒隔離。他們協助康勁穿上了特製的太空服,將那本太空梭太空手冊塞在他的手裡說:“祝你好運!”就全部離開了。
康勁無聊地獨自坐在凳子上,看看宇航服上的顯示小螢幕,時間顯示在十九點半,也就是說還有半小時,遠征號就會發射升空;而此時,距離大師死亡的時間已經過去了六十小時。
忽然他覺得,不知道此行到底會不會有所發現,耗費了這麼人力物力,也許一切真的不過是場鬧劇?要真是這樣就實在太好了。但是,他馬上為自己這種希望僥倖的心理感到羞恥,所有證據表明,這不是一場鬧劇,而是一場真正的人類危機。
接下來他忽然又產生了一個邪惡的念頭——林薇將陪同他一起前往太陽系邊緣,那麼就是說,剛才那些噁心的消毒程式她也必須照做。想到漂亮的林薇,她的面板也變得像老太太般皺巴巴的慘白,康勁實在抑制不住好笑。
在他低著頭偷笑的時候,門開了,同樣一身特製宇航服的林薇走了進來,隨即被消毒過的拉納一號也上了車。貨車啟動,朝發射塔外駛去。
第十八章 飛離地球
登上被嚴密消毒過的登機臺,液壓裝置啟動,登機臺緩緩升到太空梭艙門口。他們三人魚貫進入內部,穿過第二道密封安全門。門後已經有一名正式機組太空人在等候。
首先是藉助地磁推進系統升空,因而此刻的太空梭是直豎著的,但顯然設計人員早就考慮到了這點,所有的內部通道和艙房在直豎著的時候,依然跟正常橫向飛行時感覺一樣。他們屬於乘客,有專門的乘客艙。穿過狹小的甬道,到達乘客艙後,這名正式機組人員介紹道:“在擺脫地球引力前,你們沒有受過專業訓練,會感覺非常不舒服,這是正常現象。只要過了這段時間,抵達近地軌道改成橫向飛行後,就會感覺好很多。我的名字叫張衛,負責後勤事宜,有任何情況,請按下座位邊上的這個按鈕,在抵達軌道後,我會過來。不過在這之前,你們必須忍耐。”
乘客艙很狹小,沒有任何窗戶,正中間有五個寬大的座位,三人各選一個座位剛剛坐好,頭頂的指示燈就開始閃爍了。張衛將按鈕指給他們看之後,立刻匆匆離開,艙門隨即自動關嚴。從座位兩旁自動彈出來幾根固定安全帶,最後康勁發現,他等於是被牢牢綁在了座位上,根本動彈不得。
倒計時開始。林薇的臉色很難看,不但發白,而且帶著明顯的緊張——她顯然是第一次上太空。康勁安慰道:“別怕,我已經上過一次太空,沒什麼大不了,熬過一開始的階段就好了。”
林薇默默點點頭,雙手緊緊捏住了座椅的扶手,指關節用力到發白。康勁注意到了,但已經沒有時間再安慰她,因為整個太空梭機身開始震動,內部嗡嗡聲不斷——遠征號即將發射升空。
三,二,一,發射!
猛烈的噁心感遍佈五臟六腑,血液像是全部衝進了大腦,儘管他們並沒有進食,但仍然感覺腸胃裡所有的東西都在往外倒,必須緊緊地閉緊嘴巴才能壓下直往外冒的酸水。
接著馬上又感覺到強烈的頭暈目眩,整個人反而像是倒了過來,身體虛浮無比。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康勁才從這種迷糊狀態中恢復過來,他看向身邊的林薇,發現她已經昏迷,頭歪在一邊,臉色慘白。拉納一號若無其事地說:“康勁,還是讓林薇繼續昏迷吧,不要叫她,這樣反而會讓她好受些。”
康勁點頭,問道:“抵達軌道沒有?”剛才的眩暈感讓他連時間概念都消失了。
拉納一號搖搖頭:“我們還是豎著的。”
康勁根本不清楚現在太空梭的飛行方向,失重感讓他完全失去了方向感。他只發現了一點,其實剛才那陣眩暈時間非常短暫,這說明他的身體確實素質非常優秀。
二十分鐘後,整個乘客艙開始旋轉,康勁發現自己的座位在轉向。拉納一號微笑了:“抵達近地軌道了。你看,太空梭正在自動旋轉內艙。”
“自動旋轉內艙?”康勁有些好奇,“我還以為是科學家們故意將太空梭內部設計成直豎和橫向飛行時都一樣感覺呢。”
“不是,除了過道,其實每間內艙底下都有單獨懸掛系統,等於是整間艙房在調整方向,以便適應飛行方向。你看,這些座位都是固定在地板上的,如果不這樣,那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