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
“百度一下,你就知道。”陳海月眼睛沒有離開桌上的某個盛菜的容器,在關茸的筷子就要伸過去的時候精確而迅速的搶走雞腿。
“靠!”關茸怒目而視。
陳海月得瑟的咬了一口雞腿,慢悠悠的說:“你離我遠點再靠。”
紅姐看著她們嬉鬧,笑得很溫柔:“這個妹子說的沒錯,有些就是有毒。不過這海藻花啊,在沒有風,陽光又充足的時候,一大片一大片的開在湖面上,可好看了。”
安苓看向紅姐:“那下雨天開不開?”
紅姐和小布果然是姐弟,有問必答:“陰雨天,還有晚上的時候,那花就會自己收攏,潛回水裡。”
“這麼神?!”
大家抬頭看向紅姐,眼神興奮。
紅姐點點頭。
關茸嘿嘿一笑:“這花還真像陳海月,遇到自己不喜歡的天氣就知道躲起來。”
“那這花的花語是不就是‘逃避’?”安苓睨了陳海月一眼,笑得很叵測。
王先生和趙先生對視一眼,而後向梁東雲笑笑,表示僅能給予精神上的支援,不打算加入戰局。
陳海月惡狠狠的吞下雞腿肉,準備反擊突圍。
梁東雲不疾不徐的出聲:“可是每一次再出太陽的時候,它還是會開花。對嗎,紅姐?”
“是啊。”紅姐點頭。
“所以,我倒覺得,”梁東雲笑笑,“它的花語應該是,義無反顧。”
關茸正要開口,被安苓從桌下扯了扯袖子。
兩人一起看了看梁東雲,又看了看陳海月,瞭然的點頭:“嘿嘿嘿。”你懂的。
“嘿毛啊!吃飯吃飯。”
被公認反射弧超長的陳海月,居然神奇的當場臉紅了。
晚飯過後時間尚早,關茸嚷嚷著要去找個壁角聽聽,拉著王先生瞬間竄得不見人影。
安苓表示:“少爺,走,咱們去追憶一下戀愛的感覺。啊,戀愛真好哇。”
留下一個即將暴走的陳海月,和一個淡定到沒邊的梁東雲。
大眼瞪小眼了好一會兒,陳海月默默的跑去端了兩個小凳子來到正房的火塘旁邊,梁東雲不緊不慢的跟進去,緊挨著她坐下。
火塘邊坐著兩個老婦人,花姐不見了,小妹也不見了,準確的說應該是,年輕人都不見了。
陳海月很想問,她們是不是都“走婚”去了,又怕犯忌諱,於是只得家長裡短的和她們閒聊一陣。
不一會兒,兩位老婦人表示要去睡覺,於是又只剩下他們兩個了。
場面太冷,陳海月終究還是忍不住了,義無反顧的承擔起找話題的任務:“這裡晚上好冷啊。”
說著還搓了搓手,表示言之有物。
梁東雲眼睛盯著火塘,臉帶笑意,看也不看的把她的兩手拉過來,合在掌心。
陳海月努力把手收回來,未果,頓生出一股無力迴天的自暴自棄來。
這、這、這……隨便他啦!什麼叫是自作孽,不可活,看她就知道了,T。T
沉默良久之後,梁東雲輕聲開口:“你知道我父親嗎?”
“呃。知道啊,梁市長,”陳海月努力忽略自己的手在哪裡,“啊,不對,現在不是梁市長了。”原諒她不關心時勢,上次安苓說過他爸爸調到省上了。
“他很早就和我母親離婚了,所以,我有一個妹妹。”
“噢,這樣啊。”梁東雲的語氣完全是閒聊,於是陳海月有點跟不上節奏——是怎麼說到這裡來的?
“小時候我每天放學總是磨磨蹭蹭不願意回家。”
“為什麼啊?”陳海月想打人了。這位兄臺,你的話題太跳躍了!照顧一下聽眾情緒嘛。
“因為我回家就沒人跟我說話了,”梁東雲搓搓她的手,轉頭看她,“我的父母總有忙不完的工作。”
陳海月噤聲。清官難斷家務事啊。
梁東雲繼續說:“可是後來我慢慢發現,即使不回家,當我不開心的時候,我的委屈、難過、沮喪,也沒有人可以說。我大學時代最好的朋友跟我說,你爸爸是梁正清,你媽媽是陳一枝,你的人生已經比別人順遂很多了,哪有什麼不圓滿可說。”
“怎麼會,你的人緣也沒那麼差吧,”陳海月聽得有些不忍,“不開心的沒人聽,你說開心的不就行了?”
“說開心的,別人又會覺得我在炫耀吧。”
好……好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