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是工具，什麼又是生靈？
這是一個很複雜的問題，反正在李玄宗看來，不論是人還是妖，會思考，有感情的，才能叫做生靈。
這個問題黑石精也是想不明白的，不過他卻也被李玄宗的一席話說的有些動搖了。
這黑石精剛剛誕生靈智，可以說是單純的猶如的一張白紙般，心裡想的是什麼，都呈現在了表情和雙目神情中。
“忠誠或者背叛這種事情不是你現在應該考慮的，你現在應該考慮的是做為一個生靈，如何才能活下去。
我的確是要對黑山老妖動手，所以才會拿出珍貴的開悟丹給了你靈智，讓你從工具變成了一個真正的生靈。
你的存在對於我唯一的意義便是你當工具時所看到的，所知道的那些東西。
我可以很直接的告訴你，你若是不說，那我會摧毀你的神魂，讓你再次變成工具，把我給你的，再拿回來。”
李玄宗的聲音低沉且平靜，雖然說著威脅的話，但卻聽不出半點威脅的意思。
當然聽在那黑石精的耳中卻是猶如妖魔低語一般，讓他忍不住顫抖起來。
“怕了？知道怕就對了。
喜、怒、哀、懼、愛、惡、欲。
有了七情六慾才算是一個真正的生靈。
見識過光明，還願意回到黑暗中嗎？
好好考慮一下吧，是當一個真正的生靈，還是繼續當麻木的工具。”
黑石精顫抖著，臉上的表情複雜，但他並沒有考慮多長時間，便顫抖著說到：“李峰主，我願意說。”
對於這黑石精的選擇李玄宗沒有絲毫的意外。
正如同他所說的那樣，見過了光明，沒有人願意再回到黑暗之中。
黑石精對於黑山老妖所謂的忠心，只不過是剛剛被點化時殘留的那一丁點記憶而已，跟生命自由相比，算不得什麼。
而且李玄宗也不擔心這黑石精撒謊騙他。
對方剛剛誕生靈智，在心機方面簡直單純的猶如一張白紙般。
他若是想要撒謊，李玄宗一眼便能夠看穿。
那黑石精沉默了片刻，似乎是在組織著語言，隨後緩緩道：“洞主……黑山老妖這些年閉關都是在煉製六竅玲瓏心。”
“六竅玲瓏心？那是什麼？”
黑石精老老實實道：“黑山老妖是黑風山上的黑石沐浴月華，意外誕生靈性成妖，雖然成就妖身便直接凝聚了妖丹，不過出身卻制約了他未來的修行之路。
黑石成精肉身修行困難，沒有血肉之軀，也就缺少靈性，想要踏入靈臺境難之又難。
所以從很早的時候，黑山老妖便想要突破自身的禁錮，其方法便是那六竅玲瓏心。
吞服無數靈丹化作精純靈氣融入自己胸口處的一塊黑石，再用大量的靈氣填充煉化，使得頑石誕生血肉靈性。
七竅乃是天生，六竅玲瓏心便是後天極致。
等到六竅玲瓏心徹底煉製完成後，頑石化作血肉，再被黑山老妖融入體內，他便能徹底脫胎換骨，超越自身極限了。
我被點化出靈性之前黑山老妖便在煉製六竅玲瓏心了，如今六竅已成五竅，只差最後一竅便成功了。”
聽完之後，李玄宗輕輕搖了搖頭。
他之前一直以為黑山老妖的格局很小，心胸狹窄，現在看來自己倒是有些小看黑山老妖了。
黑山老妖只是做事的格局狹窄，但他在修行一路上格局氣量卻是大的很，甚至都有些超乎他的想象了。
煉化頑石為血肉，徹底超越自身極限，需要多大的魄力？
可以說這麼多年來，黑山老妖若是不去煉製這什麼六竅玲瓏心，他的修為也不會一直都止步不前，也不會被九龍山壓制的這麼慘。
結果他卻強頂著這些壓力，也想要走完這條十分艱難的修行之路，著實不易。
雖然是敵人，雖然現在李玄宗正在算計著黑山老妖，但他卻也不得不承認黑山老妖屬實有氣魄。
現在看來，修行界當中任何一位金丹境的存在都不能太過小瞧了。
“你可知道這最後一竅黑山老妖需要多久才能夠煉製完成？”
黑石精搖搖頭道：“不知道，之前黑山老妖煉製的很慢，二十多年才煉製成了一竅，後來可能有經驗了便快了一些，但也要看靈藥和靈石是否夠用。
所以黑山老妖通常都是積累一段時間才會閉關開始煉製的，長則十年八年，短則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