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害?是她們之間的瞭解嗎?
憂然仍舊假作不懂,只是道:“你看,你總這樣,這兒說你呢,你倒對我說教起來!快說,這跟於雅到底有什麼關係?”
小曼一笑,隨即便收斂了目光,重又凝重起來:“戴宇從商那麼多年,積累的關係肯定更多,而且多在高層,對我們……有很多限制。”
說著,又是嘲弄一笑:“其實,虎毒不食子,問題的關鍵還在於雅。”
憂然的好奇心似乎永遠滿足不了,現在才發現,娛記未必不適合自己:“可是戴宇為什麼不幫自己兒子,幫個外人的?”
小曼眼中掠過一絲光彩,倒是釋然的表情:“說到這點我還很欣賞戴宇,於雅的父親,當年為了救戴宇失去了一條腿,後來,戴宇生意受挫,也是于軍伸出援手,該是知恩圖報吧,雖然很迂腐,但我欣賞他這點!”
原來如此,憂然看看小曼,也不得不有種膜拜:“他都這樣對你和戴巖了,你還欣賞他,我也挺欣賞你的。”
小曼一笑,假意怒道:“再不下班,我以後天天要你加班到這時候哦!”
“遵命,老闆娘!”憂然報以一笑。
其實,憂然本還想問公司究竟遇到了什麼問題,也想問,於雅到底要做什麼,可話到嘴邊,看著一臉疲憊的小曼,終究還是沒有出口……
回到家,如今看姐姐的日記已經是睡前必備,今日讀起來,卻怎麼也不能安下心來,想想最近周城的話少多了,嚴肅得甚至有些冷酷,眉心總是緊緊擰著,她想問,卻又問不出口。
而柯諾揚呢?想想小曼今天的話,無不戳中內心深處最真實的懦弱!她一直不敢面對的懦弱,她對柯諾揚,那種感覺,若不是喜歡,又為什麼……自己竟會如此貪戀?貪戀到他給予的便會照單全收!明知他會有誤會,卻仍然自私的享受著這種貪戀的感覺!
裴憂然,你怎會如此齷齪!
心煩意亂,將頭深深埋進日記本中,腦中不期然湧現林肯的名言:你能在所有的時候欺騙某些人,也能在某些時候欺騙所有的人,卻不能在所有時候欺騙所有人!
是啊,自己一直欺騙自己說,不承認的關係便是沒有關係,尤其在遲雲鋒處處迴避之後,更令她在這種朦朧中盡情享受其中的樂趣,可是裴憂然,你又可曾想過柯諾揚?你又可曾想過他的感受?
你刻意模糊的感覺,連小曼都隱瞞不了,難道身為當事人的他,會體會不到嗎?
這樣僥倖的想法,你究竟想要欺騙誰呢?
心,感到萬分疲憊,月光映照窗簾,卻照不進心裡的沉暗……
別再聯絡我,謝謝(9)
不可否認,小曼的話對憂然有著不小觸動,她想,她需要冷靜,這幾天下班不會再到柯諾揚那裡報道,電話也並不接,簡訊只是客套的回回,幾天時間,柯諾揚便不再打電話來。
常規賽結束,球隊有幾天休整期,進入季後賽的球隊緊張的準備各自對手,因為是北區頭名,雲霄隊擁有多一個的主場優勢,可面對南區第八名上海隊,卻也不是好啃得骨頭。
按常理季後賽開始前,都是各家媒體請著名評論員極盡預測於能事的時候,而《勁籃球》卻一改以往做法,讓周城與憂然負責採訪雲霄隊幾位隊員,要他們來對今年的季後賽做一個展望。
憂然本想,這段休整期,她可以既不用見到遲雲鋒也可以躲開柯諾揚的,可沒想到,戴巖的推陳出新著實給她當頭一棒。
便如預料,戴巖指定了四個人:遲雲鋒、柯諾揚、陸維、江民。
分配任務的時候也一樣沒有新意,遲雲鋒與柯諾揚自然被分給了憂然,周城負責陸維與江民的採訪。
去往籃球中心的路上,未免有些坐立不安,周城望望她,似乎看穿了她的忐忑,隨口道:“怎麼了?好像有心事啊,最近也很少聽你提遲雲鋒了,跟客場也不去,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情?”
不明白為什麼,是不是自己神經過敏,周城說的每一句話,她都會覺得他別有用意,不是說一次欺騙就不準改過,只是她不能確定,他的關心中有多少是真多少是假,這樣的感覺,好像並不是自己可以控制。
懶懶的應付一句:“沒有啊,倒是你一天到晚精神恍惚的。”
成功轉移話題,周城卻沉默了一忽,才低聲道:“我家裡有點事。”
若是從前,憂然一定會刨根問底,一路追問,可是如今卻不會了,不是沒有了好奇心,而是今天的他們,談起這些總有莫名其妙的不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