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走到水池子跟前,這才看到了楊賴皮,然後雙腿一軟,魔愣了一樣,今下午叫自己去洗澡的是誰啊……
後來報了警,公安局的來之前,村裡有個年紀大的老人,走過來臉上就沒平靜過,沒牙的嘴裡不停地念叨:“咋會是仰著呢?咋會是仰著呢……不祥啊……不祥啊……”
人淹死之後,隨著屍體**,體內漸漸脹氣,隨著屍氣越來越多,屍體就會變成面目猙獰,口唇外翻的大頭鬼。最後浮上水面,先是上肢,然後再是下面。男人和女人的骨頭不一樣,所以啊,這浮屍有個特點,就是“男俯女仰”當然,這只是大多數,不是絕對。所以對於這楊賴皮的屍體是仰著的,冷七並沒什麼,可是對於什麼事都喜歡絕對化的老人來說,這就出問題了。
不過,也確實出問題了。
因為一個下午的時間,人的屍體能腐爛到漂上來的地步嗎?不能!是絕對不能的。可是這楊賴皮又分明是淹死的。
這個問題沒人知道答案,因為還不到十分鐘,又出了件極為詭異的事兒。
夏日的風要麼死氣沉沉,要麼狂暴至極。這晚月頭高掛,卻沒有一絲的風,沒風!可是水面卻突然大海一樣起了半人高的浪頭。
浪頭打過,水面上飄著的楊賴皮的屍體竟然眾目睽睽之下沉入水中,又是一個浪頭打過,在場的人全都嚇得出了聲,吸著涼氣再不敢往前一步。
“楊賴皮站起來了……”
楊賴皮的屍體並沒有完全下沉,而是活了一般隨著浪頭直立在水中,只露一張極為猙獰的臉,隨著水面起伏,彷彿在緩緩向前。
那個一臉疑惑的老頭只是叫了一聲:“死倒煞……”便一頭仰了過去,被嚇得昏過去了。
後來公安局的來了人,驅散了人群,也沒人願意再呆在那,就回去了。
誰也不知道公安局裡的人是怎麼處理的,總之過了幾天就撤回去了。只是那天之後,那個老頭醒過來之後怎麼也不願意再待在村子裡,最後跑到大隊裡給南方的侄子打電話,第二天東西都不收拾就買了火車票走了。
走之前老頭說,“原以為挖出來了風水,卻不想挖出來了個禍害……呆不了嘍……”
蔣大兵講完,打了個寒顫,縮著身子。冷七卻沉著頭,何謂死倒煞?有種說法,這種煞,不把附近的人氣折騰光就不會倒下,也不會再浮出水面……
這可就奇了怪了啊……冷七點了根菸,皺著眉頭,百思不得其解。
191章 鬼請人 三 劫道
冷七現在最大的疑惑不是那死倒煞最後如何了。
這件事從蔣大兵嘴裡說的古怪,可是,兩件事聯絡不上啊。不管那楊賴皮的屍體最後是怎麼被處理了,冷七卻都可以斷定的是,方才纏上蔣大兵的絕不是那楊賴皮!
冷七揉著眉頭,自己這不長心眼的毛病就改不了。
天色已然不早了,恐怕再過幾個時辰天也就該亮了。縣城離這裡還有三十里的功夫,身上有那個送自己回來的司機的號碼,可是冷七不想打這個電話,之前是因為師父他老人家的遺體,處處不方便。他們這些人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就是如果沒什麼特殊情況,都不願意與國家那些人牽扯過深。
蔣大兵來的時候基本上沒什麼意識,又是晚上,對於回去的路,蔣大兵怎麼也摸不清。
冷七不是濫好人,道家講究一個緣字,再者,冷七其實是著急回到自己那個小鋪子的,中間回去過兩次,有三爺和阿沐看著,也出不了什麼事。一個賣棺材的鋪子,出事就是攤上人命的事兒。這些之後再說。
因此,那所謂的死倒煞,冷七覺得還犯不著自己瞎往上湊合,公安局出面了,再出什麼事,自有國家來問。說到底,冷七懶得管,三清老祖還有心情不好的時候,何況是自己一介凡夫俗子。
縣城叫羅山縣,冷七雖說是這裡的人,卻勉強只能達到識路的地步。和蔣大兵這樣的莊稼漢子沒什麼可說的,冷七前面走,蔣大兵也就一聲不吭得跟在後面,哼哧哼哧的喘著氣拉著命根子一樣的木板車。
冷七記得前面大概七八里路的地方應該有座橋,民國二十三年修的石頭橋,1938年的時候那座橋東頭就駐紮著小鬼子的部隊。那個時候這座橋叫金剛鋪河大橋。
值得一提的是,這座橋上面是水泥墩子,下面卻是木頭頂著,如此幾十年風風雨雨,地震水澇,都不曾見破壞。
走了約莫一個鐘頭,冷七看到了那面在文,革時被破壞掉了的石碑,殘缺的只剩一半。蔣大兵喘的厲害,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