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聲音低低淡淡地從耳邊響起,沈辭一時語塞了。
南三拿一把椅子放到床邊來,坐姿優美,笑不露齒,一雙纖手下意識彈了彈衣裳上的不存在的灰,“說話。”
“好,沒有下次了。”沈辭自然是想留下,就聽話的回答了。
聽之,南三淡掃一眼窗外的雨後晴天,一回眸對他說道,“等一會兒,進宮去見祖母,方才買的衣裳,你選一件穿上。”
“見祖母?”沈辭下意識的唸了一遍,摸了摸自己的鞋面,感覺有一點不對勁了。
沈辭傻傻的笑了一下,站起來走幾步,從櫃子裡挑了一件衣,開口說道,“是當朝的大長公主嗎?”
“是的。”南三的眼睛跟著他,手臂隨意的搭著,聽到這一席話,點頭,“你的櫃子怎麼全是白衣?”
“白衣?”沈辭悠悠地嘆口氣,走到梳妝檯前,照鏡子,漫不經心地梳著長髮。
柔光打在他的側臉,他斜睨了一眼她,目光似乎凝了半分鐘,長長的黑色睫毛微微顫抖,“因為……姐姐也是白衣……”
“嗯。”
南三坐在床一邊,沉默不語。
實際上,不知道怎麼回事,她的臉又熱了,從這個角度上看,沈辭竟然有著七分高冷,三分旖旎。
“好了嗎?”
南三神情散漫的,極長的睫毛遮住眸底,一邊手裡翻著一本新書,一邊說話,這本書的名字叫《醫女天下》。
將書合起來之後,南三暗道:世人是恨不得將所有的東西,都跟愛情沾上關係。
沈辭全身的白衣,還有一件青色的披風,整理一下脖子上,他道,“好了。”
南三起身看著他額頭上的薄劉海,露出面板的白皙,漂亮的不像話,讓人移不開眼。
打扮成這樣幹嘛?
得虧有一件青色的披風。
不然這麼招人喜歡的臉,豈不是到了那兒,路上的人都把目光放在他這了。
南三淺皺了眉頭,面上表情卻變幻多端,她見沈辭的這架勢,似乎又要在頭上放簪子。
“姐姐,你看,這樣子好看嗎?”
綠色的簪子,配上綠色的披風。
沈辭的腦袋上沒有頭飾,現在放一根簪子,更加美了。
一順到腰的墨髮微微卷起來,空氣中散發著一種薄荷味。
“哪好看?”說到這裡,南三一般情況下,是不會說謊,真實的評價,是對人的尊重。
“還放?就要成一個綠毛鸚鵡了。”
沈辭本能的將簪子取下來,低下了腦袋,覺得自己眼光不好。
“明明那麼醜。”
南三就這一句話打在他的心上,雖然話輕輕的。
可是不經意之間,沈辭被傷重重的。
哪有那麼醜?
沈辭不滿的心想,沒有懟回去,可能真的很醜吧。
“也不知道你什麼眼光。”南三其實還有一句話沒講,是以開口說道,“這一根簪子明明那麼醜,就不要放在頭上了,看著扎眼。”
沈辭的臉上表情一變,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啊。”
差點就被帶入坑了,說話,居然說一半,也不知道是什麼習慣,很容易讓人誤會的。
南三的手頓住了,順著自己的心意,將他的斗篷上的帽子戴上。
帽子戴上了,雖然沒什麼特別大的作用,但是遮到多少,就是多少。
只看著面前人的打扮,南三這才滿意的點頭,眼神中有不經意的慵懶,暗道,方才也不知道是什麼,這才像話嘛。
“我們走吧。”南三朝著他伸出一雙手,懶洋洋的開口。
“好。”沈辭把手搭過去,自己的指節修長均勻,他微垂下眼,笑了笑,顯出難以遮掩的喜色。
南三的耳墜其實就是青色,不過,她沒在意這種小事情。
成功牽到了他的手,南三眸色淡淡,目光在他額頭的薄劉海停頓了些許,最後拿起一把木傘,收回的目光。
侯府,是京城的富貴人家,而且還是皇家國戚,身份和地位擺在這裡怎麼會窮?
上午才逛完集市,下午又要去皇宮。
這兩趟下來豈不得累死?
有專門的馬車,路上不用走路,看起來是輕鬆一點。
南三的布鞋踩到了門檻上,前面就是一輛馬車。
而馬伕就在前面守著,站得筆直,也不會亂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