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然大悟:“哦,那麼我也不耽誤袁叔袁嬸兒吃晚飯,這樣吧,你們只管進去吃飯,我和你們說個事兒。”
豐年的父母迅速對視了一眼。豐年的父親說:“那哪兒行啊?對了大少爺,您用飯了沒有?要不嫌粗陋,就和我們一起用吧。”
林世傑說了聲“好”,拔腳就往門檻裡邊邁。
豐年的父親急忙用身體擋住他:“哎,大少爺,大少爺,您別進去!”
林世傑心中十分焦急,心裡說這豐年平時很機靈的,怎麼今天這麼笨啊,明明聽見了自己的聲音,也不知道出來,就算被捆起來,那也可以喊一聲啊,難不成連嘴也給堵上了?
“袁叔,幹嘛不讓我進去?”林世傑故意不滿地問道。
“那個……那個屋子裡太亂了……沒顧上收拾。大少爺,咱們就在院子裡用飯吧,這院子裡好,又寬敞又亮堂。”
林世傑正在思忖著怎樣進去,忽聽得屋子裡一聲高叫:“大少爺!大少爺!我是豐年!我在屋裡呢!我爹孃不讓我出去!”
豐年的父母尷尬地站在原地。
半晌,豐年的父親賠笑道:“那個……大少爺啊,是這孩子不聽話,所以就……所以就……”
話音未落,林世傑早就搶步進去,一眼就看見豐年被綁在椅子上,可憐巴巴地看著自己。
林世傑哭笑不得,回頭說:“袁叔,袁嬸兒,你們這是做什麼?難不成你們就打算這樣捆綁著他成親嗎?”
豐年的父親嘆氣道:“大少爺,奴才這也是沒有辦法呀!這兔崽子就是不答應娶連枝姑娘,非要鬼迷心竅娶當初的韓姨娘。奴才心想,這哪兒行啊?讓他反了天不成?就給他捆在這裡了,看他聽話不聽話!”
林世傑說:“可是袁叔,你打算捆他到幾時呢?我今天來,就是為了這件事兒。”
豐年緊張地看著林世傑,生怕林世傑會和父母一樣,強迫他娶連枝。
林世傑說:“袁叔,袁嬸兒,豐年喜歡的人並非連枝,你們何苦強迫他?”
豐年的父親嘆道:“可是,奴才家裡迎娶夫人身邊兒的連枝姑娘,已經是盡人皆知,這一反悔,叫人家連枝姑娘今後還怎麼做人?”
“這也不難辦。”林世傑說,“可以讓連枝姑娘嫁給別人啊。”
“可是這風言風語,奴才家裡可受不起啊!”豐年的父親依舊十分惆悵。
林世傑笑道:“有什麼風言風語啊?可以說之前他們聽錯了麼。何況現在豐年和連枝姑娘連定親都沒定呢,也不怕別人說什麼。”
“可是大少爺。”豐年的父親急了,“韓姨娘以前是二少爺的人啊,奴才家裡就是借一百個膽子,也不敢娶了二少爺的人啊!”
林世傑道:“這也無妨。二少爺已經不在人世了,按照明月王朝律法,韓夢嬌可以隨意改嫁。”
“可是……可是……”豐年的父親沒法兒辯駁,只能在心裡嘀咕,我可不願意讓兒子娶一個嫁過人的女人,若真是韓夢嬌進了我家的門,我們全家還不得被人家笑話死啊。還以為我兒子娶不著好的呢,所以剜到筐裡就是菜。
林世傑知道他在想什麼,寬慰道:“袁叔,其實韓夢嬌容貌性情都不錯,也不會辱沒了豐年啊。”
“可奴才就是……奴才就是覺著對不起二少爺。”豐年的父親好不容易又找到了一個理由,雖然十分牽強。
雖說二少爺與大少爺不和,可如今畢竟二少爺已經不在人世了,大少爺不會計較他這麼惦記著二少爺的。
“沒有什麼對不起的。”林世傑笑道。忽又想起來自己在獄中騙世偉說,韓夢嬌已經嫁人了,而現在,也許這個謊言要變為現實了。“二少爺在天之靈也希望韓姨娘有個好的歸宿。”
豐年的母親實在忍不住了,也顧不得會不會得罪大少爺,徑直說:“大少爺,奴婢是個粗人,不懂什麼大道理,可是奴婢只知道,做人要一諾千金啊。之前奴婢特意去求了夫人,夫人看我們心誠,才答應將連枝姑娘給我們豐年的,可是現在,我們居然又不要連枝姑娘了,這是不是太不厚道了?拿著人家連枝姑娘不當回事兒呀?想怎麼著就怎麼著,這也太對不起人家一個嬌滴滴的姑娘了吧?”
豐年嘀咕道:“我又沒叫你們去求夫人,是你們自己去的,我事先又不知道,這怎麼能怨我?”
豐年的父親因為林世傑在,不好訓斥兒子,只能瞪著他:“這麼說,我和你母親一片好心為你,反倒落了不是了?你這兔崽子,拿著好心當驢肝肺啊?”
豐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