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明他們雖然不打算給自己的女兒治一個死罪,可是北平王府與賀家世代的交情,也就到此為止了,更不用說什麼聯姻。賀夫人不怪他們,也不怪別的任何人,只怪自己對女兒管束太少,以至於女兒做出這樣殘忍的事情來。小紅和遲大娘自不必說,那都是賀家的人,就是那個掃地的小廝和葉紫靈,那也是良善百姓,並沒有做出什麼傷害到女兒的事情,可是女兒……賀夫人又後悔自己因為一點點小小的風寒就疏於對女兒的管教,如果自己稍微剛強一點,天天看著女兒,瞭解和掌握女兒的一舉一動,女兒也不會去謀害了人命。
可是,即便如此,表哥表嫂也該來送別一場啊。賀夫人心寒的,只是這一點。難道,北平王府,真的要與賀家絕交了嗎?
想到這裡,賀夫人淡淡一笑:“公事要緊。你回去,見到你父王和母親,和他們說一聲,我和雲兒,回去了。咳,咳咳……”賀夫人又輕輕咳嗽起來。
殷子桭看到姑母這個樣子,心中也頗為難過:“姑母也許是不適應這裡乾燥寒冷的氣候,所以一點點風寒總是不能痊癒。等回到京城,請宮裡的御醫好好看看,也免得桭兒憂心。”
賀夫人眼圈兒紅了:“桭兒,雲兒她……其實都是因為……”
“姑母,殺人償命,欠債還錢!天經地義,自古以來都是如此。”殷子桭知道賀夫人想說什麼,飛快地打斷了她的話,“北平王府,只是王府,而非地方衙門,所以,這件事情,王府是不能私自做主的。”
“姑母知道……姑母知道……”賀夫人終於還是忍不住流下了淚水,“早知如此,我就不帶雲兒到寧州來了……”
“姑母不必太難過了。”雖然對錶妹已經深惡痛絕,可對於這個一直都疼愛自己的姑母,殷子桭還是很敬重的。這件事情,說到底也不怪姑母,姑母一直都病著,身體十分虛弱,每天湯藥不斷,另居別處休養,哪裡會想得到她的女兒竟然視人命如草芥?“遲大娘和小紅的屍骨,桭兒會妥善安葬的,請姑母放心。”
“多謝桭兒……”賀夫人哽咽著,泣不成聲,“你回去吧,已經出城很遠了。”
“姑母,保重。”殷子桭覺得有些心酸。
車隊漸漸遠去了,殷子桭還抓著韁繩,立馬停在原地,惆悵地看著他們離去的方向,過了很長時間,才吩咐隨從:“回去吧,去軍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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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說。這次北溟的進犯,比以往任何一次都來得猛烈了?”北平王妃一身戎裝,顯得英姿颯爽,坐在一把椅子上,看著王將軍。
王將軍沉重地點了點頭:“是啊,本來北溟都已經對我朝俯首稱臣了,這三年來,也是歲歲納貢,態度很是溫順。可這一次,他們的邊防軍隊竟然以貿易不公為藉口,向我邊關大舉進犯,這就足以說明,這三年來,他們只是在臥薪嚐膽,讓我朝放鬆警惕,然後一舉擊破。昨天夜裡,邊防守軍來報,說北溟的一支精銳部隊突破了防線,殺進幾個村落,雖然沒有百姓死傷,可搶走了不少的牛羊和百姓的一些生活用品,還弄壞了很多百姓家裡的雞舍牛欄,弄得雞飛狗跳,百姓們個個人心惶惶,很多百姓已經拖家帶口往南遷徙了。”
“大膽蠻夷!”聽了王將軍的述說,生性嫉惡如仇的北平王一拳砸在了桌子上,“我朝對北溟國一向寬厚仁慈,本來三年前,就可以一鼓作氣將他們滅族滅國,可是我朝皇帝沒有這麼做,而是給了他們一個安居樂業、兩國友好相處的機會,可他們居然狼子野心,不僅不感激我朝寬宏大度,卻恩將仇報,這幾年來偷偷積攢實力,給我朝以痛擊。哼!他們以為,就憑著他們一個小小的北溟國,就能夠撼動我明月王朝嗎?真是痴心妄想!”
王將軍搖搖頭,顯得心情沉重:“王爺,這一次,和以前不一樣了。以前,西北邊境那些小國家雖然屢屢進犯,可基本上都是單打獨鬥,最多也就是兩三個國家聯合在一起侵犯我明月王朝,可這一次,北溟國學聰明瞭,不僅厲兵秣馬積蓄實力,而且還暗中勾結了五六個實力與其相當的國家,結為了聯盟,有備而來啊!依下官分析,這一次,真的不好應付。”
“哼!不過就是五六個小國家,有什麼好擔心的?”北平王冷哼一聲,“寧州三十萬守軍,加上我北平王府的二十萬人馬,還收拾不了一群烏合之眾?”
王妃說:“王爺,咱們切不可輕敵。北溟國那些人雖然曾經是咱們的手下敗將,可三年時間,也足夠他們實力大增了。”
王將軍連連點頭:“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