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路程。
三里之外,北溟國的大皇子好幾次按捺住命人放箭的衝動。本來,他是打算這麼做來著,先假意答應讓葉紫靈回去,然後命人放冷箭。他這個人,對自己的親弟弟都是冷酷無情的,從小到大,思考的都是怎樣排擠掉嫡出的三弟,打擊同樣對國主之位虎視眈眈的二弟,將來在北溟國一言九鼎,所以,他自然不會對一個人質產生什麼同情心。剛才答應讓她回去,也不過是迫於壓力。
可是,眼看著葉紫靈裡城門愈來愈近,這位大皇子又想反悔了。他趁著呼延將軍到後面去巡視沒有注意這邊,悄悄向身後的一名將軍使了個眼色。這名將軍和呼延將軍一樣,都是他的左膀右臂,這名將軍雖然不如呼延將軍精通兵法,箭法卻是出奇的準,在整個北溟國,幾乎無人能敵。而且,這名將軍頭腦比較靈活,不像呼延將軍那樣,性格太耿直,是非觀念太分明。當然,這並不是說,呼延將軍就對他不夠忠心,事實上,在整個北溟國,對他最忠心的,就是呼延將軍了。然而,呼延將軍雖然對他忠心不二,卻不會對他盲從,呼延將軍的是非觀念,有時候固執得讓他無可奈何。
這名將軍對大皇子無聲的命令心領神會,不動聲色地取出一支利箭,搭在弓弦上,對準葉紫靈的後背,鬆開捏著箭矢的手指。
“錚”一聲響,那個將軍射出的箭,在葉紫靈身後,和另外兩隻箭撞在了一起,同時掉落在了地上。
“是誰?”大皇子一聲咆哮,將頭轉向了身後。
因為,其中一支箭,是從他的隊伍裡發射出來的。
呼延將軍面色平靜地策馬跑了過來,手裡還拿著一張弓:“是末將。”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大皇子兩道銳利的目光像是要將呼延將軍刺穿。
“大皇子,北溟國不能言而無信。”
葉紫靈抬頭看了看城樓上拿著弓的殷子桭,笑了笑,又回頭看了看氣急敗壞卻又無計可施的北溟國大皇子,走上了緩緩放下的吊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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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你,殷公子。”葉紫靈看著殷子桭,想了半天,只說出了這麼一句話。
她不知道自己還能對這位北平王世子說什麼,難道,要質問人家,你表妹為什麼要這樣對待我?你表妹對我做了這麼多傷天害理的事情,有沒有按照明月王朝的律法受到處罰?
葉紫靈知道,自己不能問這些問題,於是只能向殷子桭道謝。
向四處看了看,忽然又問道:“林世傑呢?”
殷子桭將江廚子的事情簡單講了一遍,說:“林公子現在還沒有醒過來,不過你放心,他並沒有大礙,最多明天,他就能醒來了。”
葉紫靈說:“我想去看看他。”
殷子桭命人將她帶到了林世傑臨時休息的房間裡。
看著靜靜躺在床上,臉色還些發青的林世傑,葉紫靈微微嘆了口氣,又打了一盆熱水,替他擦了擦臉和手。
“到底還是把你也牽扯了進來,不過好在,現在已經沒事了,總算是有驚無險。”明知道林世傑現在什麼聽不見,可葉紫靈還是想和他說話,“等你身體恢復,咱們就回去吧,回到寧州,好好經營慶盛昌,可就是不知道,我還能活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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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林世傑如隨軍醫官所預料的那樣,醒過來了,休息了兩天之後,也不好意思再打擾殷子桭,於是帶著葉紫靈告辭。因為殷子桭還要率兵禦敵呢,根本不可能有那個閒情逸致招待客人。這兩三天功夫,北溟國的大皇子又發動了兩次大規模的攻城,雖然沒有能夠得逞,可是,殷子桭已經感到有些吃力了。而這兩次戰役,北平王府也損失了一些將士,這使殷子桭有些悶悶不樂。他已經向父王和母親送去了加急書信,請他們過來幫忙。
殷子桭因為賀昭雲的緣故,覺得愧對他們,於是極力挽留:“林公子剛剛醒過來,身體還沒有恢復好,還是不要急著走了,在這裡住幾天,等到身體完全好了再走不遲啊。”
林世傑說:“我們在這裡,什麼忙也幫不上,反倒給殷公子添亂,不如就此別過,再說,慶盛昌的生意,也被我撂下了好幾天了,我也該回去好好打理打理了。”
殷子桭不好再挽留,只得派了譚將軍,帶著一小隊士兵護送他們回去。林世傑和葉紫靈自然是極力推辭,可是殷子桭堅持要派人護送他們,他們只好恭敬不如從命,好在雲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