側耳傾聽著門外的動靜。
可是,那些人真的不是衝她來的,彷彿一腳踢開了斜對面的一間客房的門,怒吼道:“出來!竇懷德你這個王八蛋快給老子出來……”
葉紫靈緊緊握著短劍的手這才稍微鬆開了一些,忽然發現,自己已經出了一身的冷汗。又好奇道,這個竇懷德,看來也是得罪了不得了的人了,住在客棧裡,居然都被人家追上門來。唉——這小小的客棧,恐怕要不得清淨了。那麼,要不要趕緊換個地方住呢?
葉紫靈焦急地等待著飛天蝙蝠回來,又將房門輕輕開啟了一條縫隙,打量著外面的情形。
一個身體略微有些發福的、三十歲左右的男子被那夥人從斜對面的客房裡面趕了出來,樣子狼狽不堪。緊接著,又傳來嬰兒的啼哭聲和****的哭嚎聲,一個二十七八歲的****——大約是那個男子的妻子——懷中抱著一個嬰孩、一隻手裡還牽著一個七八歲的小姑娘,不停地哭求著。
“各位大爺,行行好吧,就放過我們吧。我們也實在是沒有辦法,不是我們有意要拖欠各位的錢啊……”
葉紫靈聽得有些納悶,難道這家人跑到客棧裡面來躲債了?那也就不能怪人家這樣氣勢洶洶來討債了。可是,那兩個孩子好可憐啊,尤其是被****緊緊抱在懷裡的那個嬰兒,看樣子也就七八個月,因為受到了這突然的驚嚇,哇哇大哭,****一邊忙著懇求債主,一邊又要哄孩子,顯得手忙腳亂。而她手裡牽著的那個七八歲的小姑娘,倒沒有哭,看樣子也不是被嚇傻了,而是冷冷地看著這些討債的人。
葉紫靈正在暗自驚奇這小姑娘的鎮定,忽然又發現,這夥討債的人又從房間裡扔出來很多東西,鋸子、刨子、尺子、石筆……
葉紫靈心想,莫非這個竇懷德,是個木匠?
竇懷德本人的話證實了葉紫靈的猜想。
竇懷德跪在地上,不停地向那夥人求饒:“扈七爺,您就饒了我吧。我也不是有意要將你傢俱做壞的呀!只是……只是……”
領頭的那個被稱為“扈七爺”的壯漢一腳將竇懷德踢翻在地:“只是什麼只是? 你做壞了我的傢俱,浪費了我的好木材,就得賠!你懂不懂啊!要不然……”一雙凶神惡煞般的眼睛滴溜溜瞟向了****身旁那個面色冰冷的小姑娘,“不然將你女兒送給我,我就饒了你。”
“不行啊!”竇懷德大叫起來,“扈七爺,扈七爺,您就行行好吧!我不是不還你的銀子,而是現在手頭沒有啊。等我湊夠了,一定還你,一定還你……”一個大男人,泣不成聲。
可是扈七爺不管這些,給旁邊那些打手使了個眼色,那些打手猛然衝上來,將小姑娘抓在了手中。
小姑娘這才驚慌起來,一邊使勁兒掙扎一邊叫道:“放開我!我才不會跟著你們去抵債!放開我……”
頓時,這間不大的客棧亂成了一鍋粥。
葉紫靈注意到,老闆、老闆娘和很多夥計都圍在樓梯拐角處,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切。想必是剛才在樓下,這個扈七爺威脅了他們,所以他們不敢報官。幾乎所有住店的人也都從各自的房間裡湧了出來,探著頭看熱鬧。
一看就是個地頭蛇,和寧州的活閻王彷彿差不多,說不定是欺負人呢。要不就是,竇懷德一個失手,將一件傢俱做壞了,這個扈七爺獅子大張口要他賠很多錢,而這個竇懷德,一看就是那種走街串巷的木匠,自然是賠不起的,所以帶著家眷躲到了這個不起眼的小客棧,卻還是被人家找上門來了。
葉紫靈覺得這個竇懷德也真夠笨的,既然是躲,不會躲遠一點啊?還住在客棧裡面,人家怎麼可能找不到?
扈七爺的手下緊緊抓著那小姑娘,那小姑娘忽然一低頭,就在那個打手的手背上狠狠咬了一口。
“哎喲我的媽呀!”那個打手頓時慘叫起來,緊接著就給了小姑娘一巴掌,“你個小兔崽子,竟敢咬我!”
小姑娘被這一巴掌打得一頭撞在了牆上,頭也磕破了。
而那個打手並不打算就這樣算了,他看了看自己的手背,衝上前去又將小姑娘拎起來:“好啊,你敢咬我!你現在就把你賣到醉香樓去,讓醉香樓的駝子給你**!”
小姑娘嚇得哇哇大哭:“放開我!放開我……”
不知道為什麼,葉紫靈忽然頭腦一熱,就衝了出去:“放開這個小姑娘。”
所有的人都驚奇地看著這個多管閒事的女子。
扈七爺將她上下打量了一下,問道:“你說什麼?”
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