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我記得,你是叫做小豆子,沒錯吧?”
“是的,葉姨娘。”小豆子侷促地站起來,一隻手拿著簸箕,另一隻手拿著笤帚,顯得十分緊張。葉紫靈暗笑,那天見了北平王世子,也沒見這個小夥計有這麼緊張啊。
葉紫靈微微一笑:“怎麼這兩天不見你養的那條小狗了?”
小豆子額頭上滲出了汗珠,儘管如今早已是秋涼季節了:“呃……那個……我也不知道,它怎麼就突然會不見了。也許……也許是被誰給撿走了吧……”
葉紫靈:“可是,狗對自己的主人是很忠誠的,尤其是與之相依為命的主人,那意義更是非同凡響。也許,那隻小狗有一天會找到機會回來見你的。”
小豆子不由自主抬起那隻拿著掃帚的手,很彆扭地用袖子擦了一下額頭的汗,因為不擦不行了,那汗水都快流到眼睛裡了。
葉紫靈拍拍他的肩膀:“不要太傷心了,小兄弟,是你的,終究是你的,不是你的,強求也求不來,你自己好自為之吧。”
葉紫靈走了,去了別的工房,可小豆子還站在原地,回味著葉紫靈剛才說的話。
一個工匠喊他:“小豆子,別傻站著了,趕緊幹活兒呀!”
小豆子像是如夢初醒,重新開始忙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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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老爺的生日快到了,林家闔府上下喜氣洋洋,精心準備,打算給林老爺過一個熱熱鬧鬧的生日。雖然不是整歲數,可林夫人說了,就是圖個喜慶,所以,這次的生日家宴,她很早就開始籌備,購買了不少雞鴨魚肉時令鮮果,還準備了很多金銀錁子,等到林老爺生日那天,賞給孩子們和下人們。
大家都在忙著張羅給林老爺的生日賀禮。葉紫靈聽說,駱姨娘準備的是一套寢衣,繡工十分了得;陳姨娘準備的是一雙鞋,輕巧結實有耐穿,正好適合秋天使用。
林世傑說:“也不知道娘要送給爹什麼好東西。”
葉紫靈說:“夫人的禮物,自然是最好的。只是,我都不知道我應該送什麼好。”
林世傑白了她一眼:“整個林府之中,你最是心靈手巧,隨便做出一樣東西來,爹都會笑納的。”
葉紫靈頓時冷汗直流,心說我可真的不會做那些女紅啊。
林世傑接著說:“要不,你就繡上一百個‘壽’字吧,我給你寫。”
葉紫靈為難地說:“可是那要花費很多時間的,我現在整天不是在作坊就是在店鋪,忙得要死,哪裡有時間做那些細活兒?”
“可是,你最拿手的就是女紅了,不送這個,你打算送什麼呢?”
葉紫靈老實說:“我還沒想好,但是我真的不想拿針線,一點兒也不想。”
“你真的是愈來愈懶了。”林世傑說。
“我這還叫懶啊?整天忙得腳後跟打後腦勺。”葉紫靈十分委屈,“而且作為您老人家的助手,我已經幫你賺了不少銀子了,可我的薪水,依然是一個月十兩銀子。真是萬惡的舊社會啊,想替自己維權都找不到有關部門。”
“等等,等等。”林世傑截住她的話頭,“你都在說些什麼啊,我怎麼越聽到後面,就越聽不明白了?”
葉紫靈在心裡哀嘆道:你當然不會明白了,因為你就是那萬惡的地主階級啊。
嘴上卻說:“沒什麼,胡說八道罷了,發發牢騷罷了,哀嘆一下我時運不濟罷了,小小地奢望一下下個月能多領些薪水罷了……”
林世傑啼笑皆非地搖著頭:“紫靈啊,果然這府裡還得數你牙尖嘴利。”
葉紫靈托起香腮:“牙尖嘴利有什麼用啊?還不是要看你的臉色在你手底下討口飯吃啊!”
林世傑笑了笑,沒再說什麼。
因為,這幾天林老爺對他順利完成柯老闆的那筆訂單十分滿意,覺得也許他真的有做好北平王府那批傢俱的潛力。倒是林世偉,這些天來總是耷拉著個腦袋,黑著臉,見誰都像是人家欠了他三百兩銀子似的,弄得家裡的下人們遠遠見著他就躲開。
林世傑心知肚明,可表面上依然親熱:“世偉啊,這兩天我看你都瘦了,是不是東記的生意太忙了?生意要做,可自己的身體還是要保重的。你如今是咱們林家的頂樑柱,爹前兒還誇你來著,說鬧不好啊,家裡的生意都要仰仗你才能維持下去。你可不能讓爹失望,一定要保重自己,好好經營咱們慶盛昌,給林家爭光啊!”
林世偉陰沉一笑:“到底是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