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就DCF模式來說,私募股權可能採取當下的自由現金流作為折算的基礎;而VC可能看重成長性,會考慮以未來幾年的現金流作為折算基礎。
即使都是VC,由於各自的風格、定位不同,估值方法也大有不同。比如,2006年年底,我們在北京看了一個教育類的公司,當時覺得這個公司的商業模式有點風險,最後沒有投,但是兩三個月之後,這家公司就拿到了風險投資,而估值是我們當時估值的3倍多,很讓我們意外。
所以,很多同行說我們是中國最保守的VC。相比許多同行,由於投資理念等因素的差異,我們的投資相當謹慎——整個2006年,我們看過3000份商業計劃書,與600家公司見面聊過,最後只投資了3家;從2006年9月到現在,我們甚至一家公司都沒有投資,當然,最近有兩三個案子接近最終投資。
從投資的數量而言,我們的確是夠保守。但換一個角度,如果從投資的領域而言,我們倒是非常激進——我們投資的很多公司都是各自領域中第一家獲得風險投資的公司。
比如我們剛剛投資的TnC,主業做線上電子表格軟體,目前功能多達500多種,基本覆蓋了微軟Excel的大多數功能,同時支援IE、Maxthon等主流網際網路瀏覽器,並且可以多人同時編輯同一電子表格。我們認為這個公司在提高辦公效率方面很有發展前景,而且TnC的團隊、技術實力和運營能力都很不錯。對於這類非常早期的公司,我們的估值更多的是基於雙方的談判結果和互相信任的程度。
再如我們投資的北京科美生物技術有限公司,考慮到這家公司是做體外診斷試劑與裝置供應的,而西門子在這個行業是國際上做得最好的公司之一,所以我們邀請西門子風險投資和我們一起做這個專案。這個專案談得比較順利,大家在估值上並沒有很大的出入。因為科美已經贏利,所以我們採取了P/E的估值方式,而且這個市盈率是非常理性的,在業內也並不是一個很高的估值。
還有愛康健康管理、全景圖片等,我們都是第一輪投資,估值時採用的都是談判為主、P/E作為參考的方法。
最難估值的是人
在VC做投資決定時,往往會綜合考慮幾個因素:第一,VC自己能夠並打算投多少錢;第二,公司到底需要多少錢;第三,看公司的管理層、財務資料,做一個總體的評判。
說句實話,根據我們這麼多年的經驗,真正成功的投資,都不是靠估值精算出來的,而是靠經驗和直覺。我認為,一個成功的VC,50%靠經驗,40%靠運氣,10%靠自己的努力。
我們也曾經投資過一些公司,最終不算成功。中國現在經濟發展速度太快,很多商業模式當時看起來非常好,但幾年下來,增長很慢,投資回報和發展前景並不令人滿意,有些專案我們已經退出了。對這些不夠成功的案例總結下來,我覺得還是人和團隊的問題佔主要方面。
估值中最難的也就是對團隊、對人的估值。有時候,有些專案雖然貴一點,我們還是願意投,那就是因為看重這個公司的團隊,認為他們令人信賴,相信他們能成事。
美中經合畢竟是一個早中期的風險投資,所以我們把很多時間花在對人的判斷上。很多創業者找我們,我們要花很多時間,不管是喝咖啡、吃飯、週末聊天,都要充分了解他們。在人得到認可的前提下,如果再有龐大的市場、很好的商業模式,我們才會投資。對人和團隊的瞭解,除了透過盡職調查,最主要還是靠自己的經驗和直覺。
我在多個場合談到過,比較傾向於投資本土團隊,因為我們認為只有本土的人才是最瞭解本土市場、本土文化的;投資海歸,只投回國三四年以上、在本土擁有實戰經驗的海歸。
中國的發展太快了,哪怕離開一兩年,也等於變成半個老外,很多事情都不一樣了,所以在中國的市場還沒有真正吃過虧的海歸,我們在投的時候,是會權衡考慮的。我們希望創業者、新公司的主導者,剛開始的時候是本土團隊,我們投資了他們,在中國一起發展,當公司的規模做起來了,對公司的成長非常有利的情況下,我們再做一次大規模的融資。在這種情況下,我們不排除去請一些海歸做CFO,做市場總監,他們可以在創業者的領導下去跟海外的投資者打交道。
拿分眾傳媒這個投資的案例來講,分眾傳媒的成功,95%以上都是因為江南春跟他的團隊,分眾的團隊是我們這麼多年做投資所看到過的在投資估值上最謙虛的團隊,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