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望,將散落的揹包集中起來,再把食物和水放在一個比她還要大的揹包裡,她咬著嘴唇,望著天空,攥了攥小小的拳頭,決定去找爸爸媽媽了。
“小八哥哥,你怎麼還是不說話?”
“你又生氣了?”
“我把水和餅乾放在裡嘴邊了,你一伸頭就能吃到,好嗎?”
影人怒火中燒,小女孩這是把當成什麼了?一條狗?還是一個女孩子過家家的玩具布娃娃?
它其實知道小女孩在做什麼,但它不需要這種感覺,在它眼裡,人類都是卑賤的低等生物。
當小女孩從刺球般的植物林裡,採來綠枝,褲子上被劃破了十幾道口子,幼嫩的肌膚也沁出絲絲血跡,手背上更是劃了幾道血痕,為影人編織了一個小圓花帽,擱在影人小男孩身體的腦袋上,小心翼翼地遮住灼燒的陽光。
影人看著那個幼稚的綠枝圈,心中冷笑道:竟然敢把自己弄成這副幼稚的造型?但,別以為這樣做,就能讓我心生感激!
它這樣想著,小女孩繼續說著:
“小八哥哥,我要去爸爸媽媽了,我要走了。”
影人心想,你快滾吧,離我越遠越好。
“小八哥哥,我真的走了。”
“小八哥哥,你真的不跟我一起走嗎?”
“好吧,那我自己走了。”
……
小女孩拖著巨大的揹包,走幾步,回頭看一眼,走幾步,回頭又看一眼,彷彿在等小八哥哥爬起來,追上她。
許久後,小女孩的影子似乎消失了,影人看著滿天的星空,竟莫名其妙地想起了自己的幼年,眼眸逐漸地冰冷。
第二天,影人醒來,發現小女孩竟然又回來了,仍睡在他身邊。
“小八哥哥,我決定了,我要帶著你一起走,去找爸爸媽媽。”
“我不會把你一個人丟在這裡的,你放心吧,我會照顧好你的。”
……
“小八哥哥,你有爸爸媽媽?”
“小八哥哥,你說,我們能找到他們嗎?”
……
影人一如既往地覺得小女孩很煩人。
……
那天下午,小女孩用廢棄揹包上的繩子在小男孩身上打了一個結,然後,頂著炎炎的烈日,用破露出大腳趾的鞋子用力蹬在沙子裡,小小的身軀弓成蝦一樣的形狀,繩子勒入肉裡,陷出一道青瘀,嫩聲地悶哼著,拉著對她幼小身軀而言極為沉重的小男孩。
因為力氣太小而漲紅了小臉,額頭上豆大的汗珠在烈日下順著散亂柔軟的頭髮流淌,凝結出白色的鹽分,弄花了她的臉。
她先拉著小男孩走一段,再返回來,把大揹包拉過來,然後休息一小段時間,繼續再拉起小男孩,艱難地在熾熱灼人的沙漠上移動。
一次次兩人依靠著大揹包被沙層覆蓋,一次次兩人滾落下沙丘,一次次兩個小小的身影被狂風吹翻……影人無法動彈地移動在炙熱的沙子上,看著小女孩努力弓起的幼小身軀背影,心中冷笑:“別以為你這樣做,我就會同情你,感謝你。我和姓楚的聯手,不過是為了教訓那個垃圾樞機,你真以為我會在乎你們這些低賤的人類嗎?可笑!”
……
******
“長髮飄柔的婦人,把紗麗從欄杆上掛下來……”
紗麗,圍巾,寬大圍褲。
出現在楚雲升面前的一副斯坦人景象,讓人不用想,也知道那是印度人。
一個頭上纏著灰色圍巾膚色發褐的中年印度男人攔在楚雲升面前,看了一眼他身後鼓鼓的揹包,垂下頭,在小本子上沙沙地寫著什麼,然後頭也不抬地用印度特有的方言英語傲慢地說道:“中國人?日本人?還是韓國人?知道這兒的規矩嗎?”
楚雲升也看了他一眼,目光隨即越過,落在此人身後一條長長的土牆上,大約是新砌的,乾裂的土層裡面還包裹著潮溼的泥土味,差不多有兩米的高度,依託叢林較為稀薄的地帶圈圍起來,透過中間的大門,可以看到裡面人頭攢動,帳篷林立,應當就是印度人官方營地了。
跟隨之前遇到的赤裸人群來到這裡,天色已經漸晚,楚雲升一來想在這裡等到艾希兒布特妮等人,二來也想進去換兩件衣服,便用英語回答道:“中國人,什麼規矩?”
中年印度男人眼皮都沒抬一下,繼續唰唰地寫著,目無表情地繼續問道:“姓名,職業,年齡,是否有過犯罪記錄?”
楚雲升皺著眉頭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