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打倒毛念行,首行得要先毀掉他的槍,再擊倒他的手下。
然後就輪到他。
他第二刀揮出。
刀白。
刀光卻紅。
毛念行突然急叫:“停止——”
刀光陡止。
紅光猶似火燒樣般紅著,像焚著了的炭,遇上一陣又一陣的風吹。
“剛才的威風到哪兒去了?”
“我現在只是叫停,並沒有輸,球場比賽裡也有叫停和換人、商討戰略的時候吧?”毛念奇+書*網行居然不疾不徐的說,“我叫停是因為要提醒你:顧影還在我們手裡。”
顧步一聽,用手上的刀和淬厲的眼神,終於黯淡了下來,紅光成了一片蒼蒼白芒。
“哼,我不相信。”
“你可以不信。”
“影兒武功不弱,不致於輕易落到你們手裡!”
“如果他是給他的朋友出賣了呢?”
“出賣!?誰!?”
“譬如巴閉……”
“放屁!巴閉不是這種人!”
“那麼,假如是巴閉的老婆呢……”
“用這種卑劣手段,算什麼英雄。”
“我們只求勝利。不計較英雄狗雄。”
”你說阿影在你們手裡,拿憑據來!”
“你信就信,要是不信,我今晚回不去,你的兒子這輩子也回不來這兒了。”
“——就算是,現在,我至少可以做一件事。”
“什麼事?”
“我可以先抓著你,來換我的兒子!”
顧步這般發狠的說,連毛念行也吃了一大驚,看來,這老狐狸確是不好惹得很:
“你若使這種伎倆,就大讓人失望了!”
“為什麼?——”
“因為你是武林前輩。社會賢達,而不像我們這些小混混,可以不要臉、不講道義!”
“天下豈有此理!只准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你們用骯髒手法,我大可用霹靂手段來制你!”
“嘿嘿,好個前輩,先敬了——”
“你才是好個好晚輩,長江後浪推前浪,我是跟他學習。”
然後他的刀,又發出暗紅色的光華來。
就在這時候,他眼角一瞥:好像有什麼事物,在外一飄而過。
那是個人?……穿白色的衣衫?……那是個女人?……而且十分眼熟?……她是誰呢?
他就這麼一猶豫間,毛念行心裡也是驚疑不定:
因為他自知以一己之力,就算能夠在這老頭手下逃脫,也斷不能取勝。
而且,他也不知道他的弟弟:毛更和毛賜分別襲擊巴閉、顧影以及張家、史流芳等,究竟得手了沒有。
再這樣耗下去,這老傢伙就要動手。
但他手上的槍已不能再開。
他只有憑實力。
——他一向認為:憑氣力去搏鬥,那是野獸才幹的事。
他一向崇尚用腦。
以智勝,不以力勝。
可是,這一回,看來,得要力搏苦拼才能自保了!
就在這時候,有一個人,忽然闖了進來。
毛念行一見,心中就像動了開刀之手醒來聽到手術做得非常成功一般。
來的人三角眼、扁頭扁鼻、一副老老實實傻愕愕的樣子,他當然就是:“啞僕”胡成才——“菱角”!
顧步乍見胡成才。也大喜過望,問:“小胡,阿影沒事吧?”
胡成才把嘴一扁,情急的東指百指,又指著自己掛了彩的頭,然後咿咿呀呀的哭了起來。
這一哭,只把顧步哭得心都亂成七八截了。
因為他了解了一件事:
——顧影出事了!
5、白色恐怖
他當然沒了解到顧影之所以會出事,就是因為這胡成才一手造成的!
“阿影到底是怎樣出事的!?”
“啞啞啞,呀呀啞吧吧啊……”
“他現在怎麼了?”
“啞啞呀啊……”
問非所答,卻自褲袋裡掏出一件東西,要交給顧步看。
顧步離開胡成才約有十二步之遙,神龕的燭光不足以照亮胡成才手上的事物。
可是中間隔了個毛念行。
胡成才不方便走過來。
顧步卻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