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真”猛的一拍面前的桌子,林洛以同樣憤怒的聲音回敬於他,“把希望寄託於他人身上那渺茫的未知,遠坂時臣,你真是太天真了”
不等遠坂時臣反駁,林洛繼續說道:“間桐髒硯,從聖盃戰爭開始就已經活了好幾百年的老怪物,這個人你別告訴我不知道”
遠坂時臣一瞬間被林洛的氣勢壓得說不出話來。間桐髒硯,他當然知道,作為遠坂家的家主如果連這點都不知道,那麼他也就不用混了。
“那麼刻印蟲呢?”
“刻印蟲?”
“一種由被汙染的聖盃碎片所製造的蟲子,間桐髒硯透過將這種蟲植入他人的身體,就可以對其進行改造,並操縱和監視對方的一舉一動,而被改造者則會成為偽聖盃容器,在聖盃戰爭中充當“器”的作用。當然,最可怕的還不是這個,而是刻印蟲又被稱為yin蟲……我想這兩個字總不需要我再次解釋了吧。”
“刻印蟲……yin蟲?”遠坂時臣呆住了。
“在我趕到間桐家地下室蟲倉的時候,間桐髒硯正準備將刻印蟲植入櫻的體內,如果我晚到三秒……遠坂時臣,這就是你所說的希望,你所說的生路嗎?的確是生路,生不如死的路”
“這……不可能……”似乎完全不敢相信一樣,遠坂時臣一下子癱坐在自己的位子上。
“不可能?”林洛冷笑,“那你去問一下你自己的女兒,她當時可是看得清清楚楚的,雖然她才只有五歲,不過別人要對她做好事還是做壞事,她總不會不知道吧。當然,如果你連你自己的女兒也不相信,那你也可以去間桐家看看,雖然那裡已經被我給毀了,不過應該會留下一些殘骸的。”
說到這裡,彷彿像審視罪人一般,林洛從上往下俯視著他,“怎麼樣?有這個勇氣嗎?去證實一下你賦予櫻的到底是充滿希望的生路,還是生不如死的絕路”
遠坂時臣並不是那種缺少勇氣的人,幾分鐘後他就帶著懷疑的目光離開了房間,而在十幾分鍾後,當他再次回到這個房間時,身上已經徹底失去了作為優秀魔法師的威嚴,而是充滿了悔恨,痛苦與自責。
“現在有什麼感想嗎?”林洛望著坐在對面,卻已經與之前完全不一樣的遠坂時臣,沉聲問道。
“……是我對不起櫻,是我的錯,你是對的。”遠坂時臣低下頭痛苦的說著,根本就不需要去間桐家證明,只要從櫻的臉上就可以看得出來,那絕對不是以前跟在姐姐凜後面像小狗一樣嬉戲的天真無邪的少女面容。
原本天真無邪的孩子在看到自己後卻露出無比恐懼的神色,顯然那件事情已經讓她受到了很大的驚嚇,連帶著自己這個將她送去間桐家的父親恐怕也討厭上了吧。
遠坂時臣自責的同時心中不免苦笑,可是這怪得了誰呢,只能是自己。
“那現在……怎麼辦?”再一次抬起頭來,遠坂時臣將目光望向林洛,眼中已經沒有了之前的敵意,只有那深沉的無力感。
“你指的是什麼?”
“凜和櫻……”提到自己的女兒,遠坂時臣語氣中不免擔憂,“遠坂家的繼承人只能有一個,如果她們之中的一個無法踏上其他的魔道,那麼必定會遭到魔術的詛咒……”
“這個你不用擔心,我有一個提議……”林洛看著他,沉呤了一會說道,“把你的魔術刻印交給櫻,由她來繼承你遠坂家的魔道。”
“這……你難道要我放棄凜嗎?”
遠坂時臣瞪大了眼睛,顯然這對於他來說無法接受。
從遠坂凜出生的那一刻起,遠坂時臣就已經知道,自己的這個女兒是遠坂家五代以來得到的至寶,如同奇蹟一般的輝石。
雖然櫻也有著不遜色於她姐姐的神奇資質,但是,除了資質之外,凜還具有著櫻所沒有的東西,那就是她的堅強與勇敢,讓遠坂時臣都為之安心的自尊與自制,這才是名為遠坂凜的少女所擁有的最寶貴的東西。
作為一個父親,凜和櫻在他心裡擁有同等的地位,但是作為遠坂家的族長,凜比櫻更要受遠坂時臣的期待。而且,對於遠坂時臣,凜也有著櫻所沒有的敬仰,信賴和憧憬。
當然,這並不是讓他“偏愛”的原因,而是遠坂時臣知道,只有凜和自己是一樣的,雖然無法逃避踏入魔道這條路,可是凜卻從來都沒有露出過要逃避的意思。
凜以自身的意志選擇踏入魔道,以她的才能,她的堅強,她的勇敢,肯定能比自己更容易滲透魔道的奧秘。
這才是遠坂時臣決定將凜作為自己繼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