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甲大模大樣的道。慾望之血飲料是一種特製的酒,血紅的葡萄酒中摻加了一種變異植物果汁,具有很好的口感和絕佳的提神效果。這種酒能讓人在賭場玩通宵而不疲倦,價格卻不便宜,兩杯飲料的價格恰好是一個籌碼。
那個小妞臉上依然笑著,心裡卻暗暗詛咒,但願這個小氣鬼今天輸得精光。鮮紅如血的飲料被倒在兩個玻璃杯內,在燈光下流動著炫人的色彩。倒酒的小妞剛想把酒端給林甲,卻被一個穿白色西服的男人阻止了。那男人接過兩杯酒,向林甲和臥龍嘯走來。
白色西服的男人四十多歲,舉止優雅,唯一的遺憾就是似乎常年不見陽光,面板顯得異乎尋常的蒼白。他似乎有點行動不便,但端著酒的手卻非常穩。隔了很遠,臥龍嘯就一眼瞥見了那件白色西服胸口的標記。嗯,賭場的經理?
林甲似乎也發現了,他和臥龍嘯對視了一眼,眼神中透出一絲狡黠的笑意。
………【第二十二章 猜硬幣的小遊戲】………
那個白衣人走到林甲和臥龍嘯跟前,輕輕一甩手腕,手中托盤中的兩杯“慾望之血”就象受到不可知的力量作用,彈落到林甲和臥龍嘯面前的桌上。
更為奇特的是,兩杯酒落在桌上,杯中的酒液只是一陣輕晃,連一滴都沒有灑出來。這個白衣中年人的靈巧手法和對力量的控制可謂巧妙。
白衣人略一點頭,極有風度地微笑著道:“鄙人姓塗,塗歡,是此地的經理。看兩位眼生,似乎不常來這裡。兩位新到,而鄙人招呼不周,所以這兩杯酒算是我請的。”說完他把一枚籌碼放在桌上。
林甲舉杯一笑道,“謝謝塗經理好意,不過我的確比較喜歡,呵呵,尤其是不花錢的酒。塗經理有什麼好關照啊?”
塗歡笑了笑道,“其實這杯慾望之血,還有另一個名稱,叫做血色黎明。因為但凡喝了這種酒的人,幾乎都會從夜晚賭到天亮。”
林甲哈哈一笑:“是嗎?”“是的,現在兩位有了這麼多籌碼。已經有資格進入我們的貴賓專用房間豪賭一番,不知兩位可有興趣?”塗歡笑道。
臥龍嘯端著酒杯晃了晃,喝了一口,淡淡地說:“我從來不賭博,但是我喜歡這酒,有一種血的味道。”
“哦?”塗歡一愣。林甲笑著說:“經理先生,很抱歉,我也不喜歡當貴賓。我只喜歡當個普通人,贏了可以大笑,輸了可以大哭。你不覺得在這裡你能感覺很多的悲傷與歡喜麼?進了貴賓房間,只有一張桌子。而且輸贏都要不動聲色,才顯得有氣派有風度。這種感覺太裝斯文,這種賭博的快樂也就少了很多。”
塗歡笑了,他發現這兩個人很有意思。“你知不知道,你手裡的這些籌碼已經可以讓普通的人在這裡生活幾年了?這裡是我管理的賭場,我如果讓別人隨隨便便贏了一大筆就走,似乎有點失職。”他輕輕拂了拂衣服,彷彿想要纖塵不染的白色西服更乾淨。
“所以你想贏回去,而且你確定能贏。你倒真是很自信。”臥龍嘯冷冷的嘲笑道。
林甲突然笑著介面道:“他當然不確定,這是賭博。確定贏的賭博就不是賭博了,那簡直是搶劫。”
塗歡嘴角的笑意更深了,“的確,那樣的賭博還有什麼意思?賭博最快樂的莫過於等待結果的心跳感覺。如果失去這份快樂的確會變得很乏味,這位小兄弟的這一句話就道破了賭博的根本。這真的讓我很期待。”
林甲放下酒杯,拍手道:“既然你這麼堅持,我又喝了你的酒。那麼我們就在這裡賭一局,賭什麼呢?不如我們賭簡單一點,就賭猜硬幣吧。”
塗歡一愣,“猜硬幣?”林甲嘿嘿一笑,伸出左手用兩根手指夾起桌上的那枚籌碼。林甲左手一拋籌碼,右手隨即一揮,雪亮的刀光一閃,那枚籌碼從中間一分為二,落在桌上。圍觀的眾賭徒一陣驚呼。
林甲指著一面印有花紋和數額,另一面卻被刀削平的籌碼。緩緩地道,“就用這個。”塗歡的臉色頓時凝重起來,他長期混跡賭場,眼力驚人,可他並沒有看出林甲的出刀。
能夠一刀瞬間將一枚籌碼從中斬開,而且兩邊的厚薄均勻,這份眼力和刀法堪稱奇技,此人絕不是等閒之輩。
林甲緩緩道:“我來拋,你來猜,字或無字。猜中了,我的所有籌碼拿去;猜不中,賠籌碼。簡單明瞭,只賭一局。”
“好,你來拋。”塗歡覺得自己的心跳在加速,他已經很多年沒有這種賭博的感覺了。他似乎找回了許多年以前初入賭場時的感覺。緊張和不安,伴隨著一點點的興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