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刻不容緩的了,若是再不離開,等孫玉伯解決了律香川再想到疑點來懷疑她時,一切就來不及了。
她之所以將律香川的事告訴韓棠,有一點就是想讓孫玉伯沒有時間來關心她的生死,這樣,她才能更安全地假死了。她同幾人最後商定下來,決定明日就行動。
早晨的空氣十分的清新,高寄萍穿著打扮都很平常,就像以前的她一般,沒有任何的異常,她照常去了快活林,巡視了起來。客棧裡坐了好些個喝酒的人,顯然這些人是從昨夜一直喝到凌晨的,見到高寄萍經過了,他們忙地招呼了起來,有人叫道,“高老大,來陪我們喝一杯吧。”
高寄萍朝他們笑了笑,似乎在猶豫,那桌上已然喝醉了的人忙地跑過來,非拉扯著她到了桌邊,將酒都倒好了遞給了她,高寄萍面色無奈地接了過去,柔聲道,“先說好了,只喝一杯,我還得去別處看看呢。”
“好,一杯就一杯。”那些酒醉的人怕是連她說的是什麼都沒聽清,但卻已然應承著,高寄萍眼角餘光掃了掃房梁處,同藏身在上面的石群打了個眼色,他朝她點了點頭,指尖一彈,便將斷魂散彈進了她端著的酒杯裡,高寄萍笑了笑,待石群離開後,才仰頭一飲而盡。
這些酒鬼自然是說話不算話的,看到她喝了一杯,立刻遞上了第二杯,高寄萍正推脫著,卻突然臉色蒼白地倒了下去,酒鬼們一邊試圖扶起她,一邊笑話她酒量不好,一旁的掌櫃的卻看出了不對勁,忙地讓人上去將她扶了起來,然後將她送回了屋子裡,又立刻去請來大夫。
那大夫沉著臉把了半天的脈,才搖了搖頭,無奈道,“她這是中了毒,無藥可解,準備後事吧。”
那掌櫃的臉色一白,頓時有些慌了,高寄萍虛弱地看著他,低聲道,“陸掌櫃,我死後…趕,趕緊把我…把我埋了,我不想…不想別人看到…看到我死後的樣子。”她斷斷續續地說著,那陸掌櫃只得點點頭,答應了下來。
“高老大,這,這毒到底是誰下的?”他眼中閃過一抹疑慮,忙地故作關心地問著,高寄萍心中暗笑,面上卻裝作一副痛苦的樣子,喘息了半晌才張開嘴。
“律…律…”她只說了一個字,便沒有再講吓去,那陸掌櫃抬眼一看,又小心地伸手探了探,才發現她竟已然斷了氣。
高寄萍的喪禮辦得十分匆忙,因為陸掌櫃遵從她遺願將她儘快安葬了,所以當晚,快活林的附近就多了一個墳冢,雖然匆忙,卻不失氣派,顯然是下足了本錢的。高寄萍死得太快,甚至都沒交代一下快活林的諸事,這讓快活林裡的眾人人人自危,擔心起以後的出路來,而他們同高寄萍的關係並不算親密,再加上高寄萍沒有任何的親人,所以一到了夜裡,她的墳前卻是一個人也沒有了。
唯一的一個守夜的人,也因為天冷跑回屋子裡睡大覺去了,一時間這新墳前倒是冷清得讓人心酸,而這陰森的墳堆旁,卻突然出現了四個身影,其中一人身上,還扛著一個大袋子。他們動作迅速,毫無聲息地靠近了墳堆,一人在旁邊守著,另三人飛快地挖開了墳墓,將棺材開啟,又把高寄萍從裡面弄了出來。
做完這一切之後,他們便從那個袋子裡取出了一具女屍,將高寄萍的衣服脫下來幫女屍換上,又把女屍放回了棺木裡,接著蓋上棺木,將土也重新填上之後,才帶著高寄萍迅速地離開了那裡。
他們的動作十分的快,整個事情做完也不到一個時辰,所以待他們離開的時候,天色還是一片黑暗,這樣的黑暗裡,他們所做的一切,沒有任何人看到,也沒有任何人知道。
高寄萍覺得自己做了一個很長的夢,這個夢裡只有一片黑暗,她一個人獨自行走著,努力尋找著哪怕一丁點兒的光亮,然而卻始終沒能找到,胸口悶悶的,無法呼吸,這樣的時間不知過了多久,久到她甚至以為全世界都已經將她忘記了的時候,她猛地呼吸到了新鮮的空氣,耳邊響起了嘈雜的吵鬧聲。
“你不是說她馬上就醒了麼?為什麼她還是這個樣子?”這是小何的聲音,高寄萍心下一暖,努力地想讓自己醒來,但是渾身軟綿綿的,沒有一絲的力氣。
“她,她一定會醒的。”石群的聲音聽起來十分的擔憂,高寄萍聽到他們對她的擔心,不禁更加心急地想要醒來,眼皮卻像有千斤重一般,好不容易撐開了一條縫,正好看到葉翔關心的眼神。
“你們別吵了,她醒了。”葉翔沉聲說道,立刻引得其他幾人衝了過來,圍在床邊關心地看著她,高寄萍費力地露出半個笑容,卻什麼話也說不出來了,然而一切盡在不言中,他們都知道,從今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