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杜英一臉尷尬:“我真的不知道。我是繞溪東岸走,從鳳凰橋過來的,我……我記不起他是否跟在後面,反正就這樣來了,登屋人店,似乎他並沒跟來。”
“費解費解。”他心中疑雲大起。
“高兄,他是誰?”杜英追問。
“也許是那位怪老人。”他信口敷衍。
“真是羅祖教的弟子?你真與羅祖教有關?”
“見了鬼啦!我那有閒工夫參加什麼秘教,去拜他們自己也不相信的神佛?我聽說過羅祖教,也稱無為教。蒼天教的教主,早年創教初期,就曾盜用無為教的名號。我從沒見過羅祖教的人。”
杜英還想多問,被送早膳來的店夥所打斷。
店夥的眼神怪怪地,但不敢正視,排好食物,一言不發急步離去。
盛園又在忙亂。上面的元妙觀也在忙碌,所有的人都在拾掇行裝準備離去,一個個怒形於色。
大街小巷中,出現臨時召集的丁勇,一小隊一小隊往復巡邏,氣氛緊張。
通向盛國的小街,以及登山的小徑上,不時出現成雙巡走的捕快,穿了整齊的公服,攜有銬鏈等等戒具,佩了單刀鐵尺。
府城的豪紳們首次團結,一致對外,保嫖、打手、護院,一個個神色緊張,戒備森嚴。“
官府已傳下話,聲稱本城發現有人與妖言惑眾的教匪勾結。
皇甫俊終於挺身而出,與盛園的張七爺並肩站,不再協助蒼天教的人,必要時不惜放手一拼。
這一招擊中陸大仙的要害,事出倉卒,事前毫無所悉,這時想進一步控制皇甫家的人,已沒有機會,只要盛園發生異動,捕快丁勇便會潮水般湧到。
豪紳們並不敢正面和蒼天教衝突,也不打算提出警告驅逐外人離境,僅明暗裡積極準備,備戰的行動明顯可見。擺明了要請外人放聰明些自行早離疆界,不然後果嚴重,離境愈早愈好。
官府何時展開行動,誰也無法預測。
面對強大的壓力,蒼天教著急了。
真正膽大包天,什麼人都不怕的是陸大仙,這位往昔的嚴府黑龍幫餘孽,見過大風大浪,是真正的亡命,出了事可以遠走高飛,沒有人能攔得住他。這是說,他是主張不顧一切蠻幹的強硬派主將。
但靈光佛母和三菩薩,卻不想把所有的人葬送在這裡。一旦官府宣佈戒嚴罷市,全境丁勇民壯出動,封鎖道路傳警相鄰州縣,能逃脫的人不會超過一成。陸大仙可以遁入山區,蒼天教的幾個首腦也不難脫身,其他的人恐怕在數者難逃,一旦有人落網,必將危及京都的基業。
他們第一次體會到,地方人士一旦團養自保,他們在當地發展的機會微乎其微。物腐而後蟲生,如不先在基層三教九流城抓社鼠中建根基,決難獲得擴張發展的空間。
在蕪湖與寧國府,他們只是過境的外人。用強硬手段脅迫皇甫俊,其實皇甫俊根本沒有基層實力做後盾,雖然獲得相當程度的協助,畢竟皇甫俊缺乏號召力,註定了無法站穩腳跟。
在寧國府,皇甫俊起初不敢把實情告訴朋友,因而獲得幾位豪紳的友誼相助。等到高大元揭破蒼天教的底細,豪紳們立即對皇甫俊產生反感,雖則豪紳們敢怒而不敢言,但拒絕合作的態度已逐漸加強。
皇甫俊斷然反抗,在本城他們成了公敵。
走,是他們唯一的選擇。
高大元也是要走的,在境外等候也是唯一的選擇。
只要離開城市,他們的安全的。
人分散成小組;先後從城南化整為零撤出。
高大元要到黃山,在城南的南門大道等候,機會多的是,一定要把高大元弄到手。這次他們為了劫持醫仙王金,謀奪醫仙藏在京都的千萬財富,與偷自皇宮的仙書秘芨,出動了教中的精銳,以及聲勢震江湖的外圍組織雄風會,敦請一些江湖名入高手助拳,花費金銀萬兩,已經失敗了一次。好不容易無意中發現了高大元,醫仙王金的去向下落,全在高大元身上,這次決不容許再失敗,更不能受到些少挫折便半途而廢。此時此地,絕不可能撒手離境功敗垂成。
他們還有足夠的人手,只許成功不許失敗。
他們不敢漠視當地豪霸的威脅,也知道事態嚴重。這些地方豪霸本身的實力更不可忽視,豢養的打手護院中,武功與皇甫俊相當的高手,為數必定可觀,團結一致對外,籍官府之力兩面夾攻,後果將極為嚴重,所以暫時撤走是唯一的選擇。
他們是化整為零秘密撤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