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下次再聊。”
伊澤敬芝不知道,在開門之後,等待他的是一副冰冷的手銬,他永遠也沒有“下一次”了。
“經過法醫檢驗,宮崎薔根本沒有身孕,伊澤的證言不攻自破。”抿了口咖啡,坐在窗畔的少年託著臉頰望向玻璃之外穿梭在繁華街區的人群。
“那只是她用來挽留情人的謊言吧。”坐在對面的少女剜下一小勺冰淇淋送入口中,“只有伊澤聽過並且信以為真。為了擺脫這個無法甩掉的女人,就乾脆殺了她,嫁禍給知道他們有交往的羽野。”
“其實宮崎薔並沒有清楚的告訴羽野誰是她的秘密情人。她一直在為伊澤設想,沒想到卻遭遇這樣的下場。”安藤雪輕聲嘆息,“好在你發現了他們交往的證據……幫羽野洗清了嫌疑。人真是不能看表面,我真是想不到平常一貫溫和的英文教師竟然是這種人。”
“哼……”桂木涼諷刺地揚起唇角,“明知對方已經變心,卻用謊言相威脅的女人難道就不可怕?”
“這個嘛……”安藤雪抓了抓臉,“或者只能說可悲吧。”
想起不久前見過的長髮烏麗的憂鬱女子,已化為陽光下不可捕捉的飛灰。她不覺沉默,把下巴枕在交錯的手背。
“算了。”桂木涼微微一笑,推過自己的杯子,“反正與我們無關。”
“不過……”咬住杯子裡的吸管,安藤雪好奇地問,“你是怎麼知道伊澤家會有宮崎薔的頭髮?” 這是伊澤敬芝自己都沒有發現的事。經過警方之後的搜查,他衣櫃裡有半數以上的衣服,都繫有那個女人的秀髮。
就是這些頭髮粉碎了伊澤之前聲稱與宮崎只是普通同事的證詞。
“女人會把自己的頭髮系在情人的衣釦上,用來等待被另一個女人發現。”桂木涼奚落地說道,把頭轉向窗外。隔著一扇玻璃,窗外的人,與窗內的人,誰更像被囚禁在玻璃缸中的熱帶魚呢……
“沒想到你還這麼懂女人的事。”安藤雪翻了個白眼,絲毫沒有察覺她正咬著桂木涼之前用過的吸管。
“獨佔欲強的女人會做什麼,我多半都知道……”少年垂眸,唇角扯出一抹冰涼的微笑,低垂的眼簾中,自動浮現起眼角有顆痣的和服美人。
後續——番外《白雪公主的毒蘋果》
王后問:“鏡子啊鏡子,誰是全世界最美麗的人。”
魔鏡回答:“是白雪公主……”
被嫉妒扭曲了面孔的王后,兩次三番,對白雪公主痛下殺手。終於,白雪被一塊有毒的蘋果卡住喉嚨……
以上,就是安徒生的著名童話《白雪公主》。
但是,殺死白雪公主的究竟是王后,還是那面根本不該存在於人世間的魔鏡呢……
任何人心裡都有一面這樣的魔鏡……
像《藍鬍子》中,那扇不可以碰觸卻又真實存在於那裡的門……
誘惑著,你來伸手推開。
就在下一秒……
“我覺得自己不該出現在這個場合。”
穿著A字裙的少女蜷指撫額,假裝看不到華麗堂皇的大廳裡冠蓋雲集的賓客名流。背靠插滿紫丁香花球的檀木花架,穿著黑色夜禮服卻鬆散袖口的少年啜了口盛滿半透明液體的酒杯,低垂的視線緩緩斜瞟,似笑非笑地揚起狹長的眼角,“不是你自己同意的嗎?”
露出潔白的牙齒,少年促狹地微笑。
“你這是報復!”少女小小聲地說著,提起穿著運動鞋的腳狠狠踏上少年的腳背。滿意地欣賞那張驟然變色冒出冷汗的完美臉孔以及像蟲子一樣扭動其上的精緻眉毛。
事情的起源要追溯到一個星期前。
安藤雪那位任性的男朋友,拎著皺巴巴的旅行袋出現在她租住的房間門口,宣佈他已經離家出走。並在安藤雪出於人道主義精神收留他過了一夜之後,再度宣佈他打算出門雲遊。
某位少女纖細的靈魂當場爆發,拎著少年的耳朵,逼迫他說出家裡的電話號碼。
“總是讓母親為你哭泣擔心的人是沒有資格活在世上的!”名為安藤雪的魔王攥緊手指關節發出嘎嘎的響動“你究竟有哪裡不滿而要間歇性地發作這麼幼稚的毛病啊!”
“我就是討厭那個家!” 雖然被居高臨下的陰影所籠罩,用胳膊架在頭頂阻止魔女靠近的小花般的少年桂木涼依然無比固執地堅持, “不然你就收留我住在你這兒吧。”
“你不要妄想症升級!桂木涼!” 少女臉色緋紅咬牙切齒地強調,“結婚之前的夫妻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