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氣,盯著鳳白泠手中的小瓶子。
“鶩王妃,那是……”
東方鈺一時之間,不知道用什麼詞來形容鳳白泠手中的小瓶子。
是利器?是神水?
“女人和有傷的先走,男人殿後。別廢話,太子府還有很多這種藤,再不走,神仙都救不了你們。”
鳳白泠趕鴨子般,催促著。
她手中的濃縮百草枯也就那麼幾瓶,再多可就要花大錢了。
幾位皇子一聽還有很多這種殺人藤,哪裡敢逗留,一時之間,也無人追問鳳白泠的百草枯是怎麼回事,一個攙著一個,從密道離開太子府。
“你不跟我們一起走?”
東方離攙著鳳若顏,走前,回頭看鳳白泠沒走的意思,忙關心道。
“七哥,你先走。”
東方默笙提醒東方離,鳳若顏的傷勢很重,再不出去治療,怕就要失血過多昏厥了。
東方離只能依依不捨,揹著鳳若顏離開。
“九皇子,你也快走吧,此地不宜久留。”
鳳白泠擔憂地看向天空的龍婆和靈陣。
似是發現人有人逃離,靈陣的威勢更強了。
太子府內,不止一處食人藤,四面八方,都有蠢蠢欲動的藤條躁動的聲音。
鳳白泠有心想要帶獨孤鶩離開,又擔心龍婆的安危,回頭一看,獨孤鶩竟不見了。
“我陪著你。”
東方默笙俊美的不似真人的臉上,湧起一抹紅暈,他鼓足勇氣,抓住了鳳白泠那雙柔軟的手。
手上一空,鳳白泠的手抽走了。
“這狗男人,都什麼時候了,還亂跑。
鳳白泠壓根沒留意到東方默笙的舉動,她氣得牙癢癢,就衝入了黑魆魆的迴廊裡,去尋找獨孤鶩。
東方默笙的手,懸空在半空中,那一雙霧濛濛的眼中,籠上了一層淡淡的紅色。
他輕輕抿了抿唇,耳朵微微一動。
天空,龍婆又是一聲憤怒的龍吟。
這一次的龍吟聲,帶著幾分悲愴和絕然。
“少主人,老奴怕是沒法子再陪伴你了。”
東方默笙收回了手,嘴角勾了勾,露出了一抹瑰麗的笑。
亭臺被連根掀起,牆壁斷裂,燃燒著的宮燈殘骸。
鳳白泠一路尋找著獨孤鶩的蹤影,看著滿地的狼藉,心中的不安愈發強烈。
“獨孤鶩。”
她呼喚著獨孤鶩的名字,聲音中不覺得中透著焦灼。
終於,她在花廳附近看到了男人和他的輪椅。
他的輪椅已經被擊碎,獨孤鶩倚在一旁的一面斷牆邊。
一簇食人藤衝著他張牙舞爪著。
男人的臉色有些發白,靈陣吸取了他的帝王之氣的同時,也壓制了他的罡氣。
他的眉心,武極木印閃爍。
一股噴霧撲面而來。
眼前的食人藤快速枯萎,化為了膿水。
“好險,你跑這裡來做什麼?”
鳳白泠踢開地上的斷藤,剛要發話,忽感受到了什麼。
她猛地抬頭,看向天空。
就在剛才,那一簇食人藤被殺死的瞬間,天空的靈陣發生了變化。
氣勢洶洶的靈陣,氣勢弱了許多。
“不會是因為,它的緣故吧?”
鳳白泠愕然,瞥了眼被消滅的食人藤。
“你果然看得到。是它壓制了我的罡氣。”
獨孤鶩拄著“臨時柺杖”,目光清冷,注視著鳳白泠。
他用的是陳述的口吻,而不是疑惑。
他早就懷疑,鳳白泠能看到一些,他根本看不到的東西。
鳳小鯉發病那一次,他就覺察到了。
方才鳳白泠折回來後,不時抬頭看向天空。
和其他幾位皇子一樣,獨孤鶩眼中的天空,只是陰雲密佈,雷閃不斷。
“有個陣法,它像是漩渦,我就看到這些。”
鳳白泠沒有提起龍婆的存在。
龍婆早前就向鳳白泠表示過,除了它和她之外,不允許第三人知道它的存在。
龍婆一直在守護獨孤鶩,可不是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它不願意讓獨孤鶩知道。
“既然是陣法,那我的猜測就沒錯。你剛才消滅的食人藤,應該是陣法的陣腳。而你看到的,應該是陣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