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鶩當時不懂,明明是垂死之人,為何眼中還能發出那樣的光芒。
“他死後,我參軍打仗,為大楚開疆拓土,因為我答應過他,我此生會效忠大楚,絕不會和永業帝為敵。永業帝活著,我是他的臣子。永業帝去了,我也是永業帝兒子的臣子。”
獨孤鶩做到了。
這些年,他功勞再大,修為再高,他依舊是一人之下。
“你可知,為何?”
獨孤鶩目光如炬,看向鳳白泠。
這是第一次,鳳白泠真正對上獨孤鶩的眼眸。
男人的異瞳,棕眸藍眸,這一刻,亮的驚人。
“因為,我不是順親王的兒子,我是獨孤夫人和永業帝的兒子。當年,永業帝和順親王一起愛上了獨孤夫人。可永業帝為了大楚皇位,娶了皇后,得了蕭家的支援。獨孤夫人當時已經懷了我,她一怒之下,帶著還在腹中的我離開。永業帝找到了她,他承諾,它朝他為帝,獨孤夫人必為後。可當我生下來後,他卻發現,我是異瞳。”
獨孤夫人和永業帝都是黑髮黑瞳,永業帝大怒,懷疑獨孤夫人與人私通,獨孤鶩是野種。
他不顧獨孤夫人反對,滴血認親,果然父子血不能相融。
“他趁著獨孤夫人產後體虛,將我丟棄。我大難不死,被我奶孃撿到,一直到順親王找到了我,已經是幾年之後。順親王救走了被軟禁起來的獨孤夫人,為了給我一個名分,也為了讓永業帝死心,他不顧世人恥笑和先帝的反對,認我做兒子。”
獨孤鶩說起往事,聲音淡漠,如同說著的都是旁人的事。
順親王死後,這些事,他就不曾對人提起過,那是他心底的一個陳年舊疤,看似已經痊癒,可一旦撕開,才發現傷口早已流血化膿,無藥可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