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長老也算通情達理,見林氏兄弟離開,便向張子軒解釋道:“我用禁制將他們的氣息隔絕,否則九轉金丹的龐大靈氣,恐怕會引來許多不便之事!”
“嗯。”張子軒點點頭,現在他能做的只有等待。
“嗯?為什麼要佈下禁制?什麼九轉金丹?子軒,你是從哪得到的?”樂恬放下雲糕問道,在她心中,張子軒可比雲糕重要多了。不過,這一系列的問話,恰好也問出大長老和天玄老人的心聲。
張子軒苦笑一聲,便把事情經過,原原本本地對三人細說一遍。至於靈脩大會什麼的,為避免再做過多口舌解釋,張子軒便沒有說出來。大長老和天玄老人也知趣地沒有問。
“原來是這樣……子軒你怎麼能這樣做呢?”樂恬氣呼呼地說道:“總是將自己置於死境,難道你就不怕哪天真的……”話還沒說完,樂恬眼中便閃出幾道淚花。
“我……”張子軒有些意慟,走到樂恬身邊,輕輕捧住她的玉頰,輕聲解釋道:“當時,只剩下這條路。如果我不進去,沒人能說服那麼多的靈脩之士。”
的確,如果張子軒不能拿住六件法器,並且宣稱自己不會獨吞那六件法器的話,就算他功力修為再高,也無法抵抗眾人的群起而圍攻。有時候螞蟻多了,也會咬死大象的。
“那也不行。你總是為易教著想,你為我著想過嗎?為小紅著想過嗎?”樂恬幾乎痛哭失聲。雖然這次張子軒吉人天相,不僅沒受到傷害,反而實力倍增。不過萬一今後又出現了什麼危險的事情,他還是要冒險嗎?這可不行!
“……”張子軒面對樂恬的質問,顯得無言以對。只好將她摟在懷中,輕撫著他那光潔圓潤的玉背,以示安慰。
北澗山,御劍宗。
王一飛端坐在木椅之上,一臉惆悵。接替宗主位置的時日已久,自認為所有決定還算做到了基本的公正嚴明。自從幾年前南澗山一役,御劍宗損失慘重,他就嚴令門下弟子禁止參與任何靈脩界和人界的事物,洛河神殿的事情也不例外。
這著實是個明智之舉。御劍宗退出靈脩界爭鬥之後,勵精圖治,休養生息。這幾年也恢復了些鼎盛時期的景象。可是,這些還遠遠不夠!他的目標,是讓御劍宗取締易教和血門,成為靈脩界第一大幫派。當然,這個目標還很久遠。
野心勃勃的王一飛,正在沉思下一步的動作,卻聽聞一聲巨大的轟鳴。然後,入眼就是一片紅色的火海。
“出了什麼事?”王一飛拔出自己的佩劍,大聲問道。可惜,往日裡面那一呼百應的場景沒有出現,只出現了一個滿臉焦黑、剛剛入門的小弟子。
“掌門師叔祖,外面有一群不認識的修士,已經完全侵入劍宗……”
“譁”沒待他將事情說完,王一飛便御劍飛至北澗山的外頭。剛剛一出去,他便大吃了一驚。
整個東、南、西、北四宗門內,都處於一片汪洋火海之中,兵燹之火幾乎吞噬了所有御劍宗的建築。無數黑衣蒙面的修士,不知從何而來,
無邊無際的灰燼,無邊無際的火光,無邊無際的門徒屍首,將王一飛的雙眼變的通紅。他握緊手中的嗜血修羅劍,渾身爆出一團血紅的殺氣。漫天的殺氣登時充斥於天地之間——他,入魔了!
王一飛舉起原本劍十三大陣中的嗜血修羅劍,一股血腥無比氣息環繞著嗜血修羅劍的劍身。原本就是一柄邪劍的嗜血修羅劍,在此時如同剛剛從夢魘中甦醒過來的傲世狂徒,向人世傾吐原本屬於自己的鋒芒!
“宗主!”一聲無奈的呼喝,東澗山副宗主李白、西澗山副宗主羅田,還有南澗山副宗主郝凡同時出現在王一飛的身前。每人手中的佩劍,都沾染了無數的血腥。縱使都是滴血不沾的寶刃,也承受不了如此駭人的悲愴。
王一飛血紅的雙目之中,只剩下遠離人性的冷峻,語氣森然地低聲吩咐道:“殺。”
“是!”三位副宗主雖然已經發覺王一飛異變成魔,但仍舊選擇遵從他的命令。不是因為王一飛的領袖氣質,也不是因為他們沒有腦子。而是因為出離的憤怒,眼見著家園被毀、親友喪生。這時候除了選擇殺戮平息心中的不安,還能有其他的選擇嗎?
血霧紛飛,漫天的怨恨氣息,使得整個天地都為之變色。
李白持著八荒追魂劍,羅田持著倒卍魔皇劍,郝凡持著絕天無量劍,三人分別得到各劍宗的妙道,殺人如同割麻一般乾脆利落。劍氣、怒氣、殺氣,一時間不分彼此地攪在一起,誰也分不出來,究竟是誰,究竟是什麼,只知道人頭不斷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