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隻金色的蟲豸忽然小口一張,四周的修真者們的屍體頓時化作血末,連同地上的紅色血液一同被蟲豸吞入。那蟲豸海納百川一般將這些血色液末盡數吸收,這才方罷。
“天那!怪不得他們不怕!這養蠱之道……竟是北冥煉蠱之法!這是連我們巫族都已經失傳的方法啊!他們怎麼……”巫翔宇一臉異色,他一向以為論起養蠱之道,無人能出巫族之右。可是今日所見證明,隨意門也有煉蠱高手。
張子軒無所謂道:“比起那北冥煉蠱之法,我更好奇那隻蠱豸是什麼貨色。”
“北冥煉蠱之法本身就對煉蠱的原蟲要求甚高,那蠱豸肯定也不是尋常貨色。”巫翔宇說到這裡,忽然詭秘的一笑:“若不然,我們現在就下去強奪如何?”
張子軒回道:“不急。我要隱瞞仙界採摘那株百彩千葉草都得費些靈力時辰。不如就等他們先採摘好了。”
巫翔宇聞之有理,便也不再多言。兩人便躲在一旁靜觀其變。
那黑袍之人又是得意的乾笑幾聲,將那隻蟲豸收回瓶中。隨後一招手,一十一個與他一般的黑袍之人便無聲無息地出現在他身周。
“我要開始摘那仙草了!你們注意點。”此人說完,腳踏天罡步鬥,手捏五鬼鬥訣喝道一聲:“著!”那株百彩千葉草便已出土。
頓時,一道沖霄的奇異彩光霍然放出。黑袍之人身後的十一人早已蓄勢待發,身上同時發出一陣黑色魔氣,直壓向那彩光而去。彩光受到魔氣的阻礙,頓時收斂回來。
“散魔?”巫翔宇雖然實力不是很高但眼界卻很開闊,一眼就認出散魔的魔氣。仙不飛昇為散仙,魔不遁界是散魔。只不過,一次湊足一十一個散魔,這也太過誇張。
巫翔宇忽然嗤笑一聲,不給你製造些困難,也夠為難我了。信手一揮,十二隻五彩斑斕的毒蜂蠱蟲直向那十二人飛去。
這就是巫族的峰皇疳蠱。要說巫族蠱之種類共有十一種:蛇蠱、金蠶蠱、篾片蠱、石頭蠱、泥鰍蠱、中害神、疳蠱、腫蠱、癲蠱、陰蛇蠱和生蛇蠱。這疳蠱就是由蜈蚣和小蛇,螞蟻、蟬、蚯蚓、蛐蠱、毒蜂為材料,用蠱術封印後,置於房內或箱內所刻的五瘟神像前,供奉久之,便成為毒蠱。
中了這疳蠱之人,必將全身水分吸乾而死。甚至連神識靈魂中的水分也會被吸乾,以至不能投胎,只能成為遊離三界六道之外邪魔,端得狠毒。
這疳蠱一出,那十二人都渾身一震。他們認為這次的行動天衣無縫,可沒想到還是被人撞破,頓時殺機四起。
“雕蟲小技,也敢用出?”那領頭的黑袍之人將那百彩千葉草放入懷中,隨後拿出一隻黑色的小瓶。那小瓶與放置金色蟲豸的瓶子並沒有什麼區別。可他剛一開啟瓶口,裡面就放出一陣強烈的吸力,將十二隻疳蠱全部吸收進去。
“來者何人?為何不以真面目示人?如此偷摸突襲算什麼英雄?”
張子軒和巫翔宇頓時跳出遮掩他們行蹤的巨石,與那黑袍人遠遠相望。黑袍人見只有兩人,頓時長處一口氣。
看來他們只是偶爾發現。不過,極有可能已經通知自己的門派,看來我得速戰速決。黑袍人回頭看向自己的十一個同伴,他們現在已經牢牢地將彩光壓制住。彩光雖然不斷的突破,但是依舊破不了黑氣的束縛,反而自己越來越後繼無力。
黑袍人眼中精光閃現,執著黑色小瓶,道:“以彼之道還施彼身。接招!”
原先被吸入瓶中的一十二隻疳蠱頓時飛將出來,向張子軒與巫翔宇飛去。張子軒隨手一揮,一道至清的玄虛氣由手而發,包裹住那十二隻疳蠱。
疳蠱本是劇毒的蠱蟲,生性就怕清靈。遭到玄虛氣的攻擊,立刻化作一灘血水落在地上。
巫翔宇見狀,假裝哀傷地嘆口氣道:“我說張兄,你就不能讓我表現一番麼?”
張子軒答道:“你父親說你不能出事,我也答應過他。”
巫翔宇一愣,隨後微微笑了笑不再言語。
黑袍人大怒,這兩人簡直就不將他放在眼中。他隨手一提,拉出一把黑色的旌旗。張子軒定眼望去,只見那小旗子上灰色冤魂不斷翻滾,猶如黃泉怨海一般讓人望而生悸。
“此乃法寶幽魂白骨幡,被他碰著身體,變回被其上冤魂所纏,失去戰鬥能力。”巫翔宇看見這幽魂白骨幡,頓時就猜到黑袍之人到底是什麼貨色。非要是一花之上的高手,才能使用幽魂白骨幡而不被其上冤魂反噬。
“冤魂幽海,去!”黑袍人揮舞大幡,上面頓時飛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