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道,“房裡不是有尿桶麼,你瞎跑什麼!”然後把我拉回房間,我這才真正醒了,屙完尿,爬上床接著睡,接著做夢。我是很會做夢的,而且是一做夢就尿床,上學了還這樣,有時白天都尿褲子,真是羞死人!也許是那時候光喝稀粥,肚子裡又沒油水的緣故,也許是我的儲存容量太小,誰知道呢?
那天,我以為又是在做夢。冬日下午的陽光從天井上空投下斜斜的一束,照耀著四壁空空的屋子。我正要出門,剛走到天井處,一夥鄰村的陌生人突然闖進了我們家,氣勢洶洶地像一夥強盜,一進門就喊:“不許動!誰也不許動!”並將門口把住,不讓旁人進入。其中一個撲過來用手肘頂住我的胸部,將我貼壓在灶間壁板上,警告我不要亂動。領頭的是個大個子,一臉的麻子。他一邊吩咐他的人趕緊搬樓梯上樓,一邊向聚集在大門口的本村鄉鄰發出警告:“誰也別亂動!誰亂動,別怪我們不客氣!”
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嚇得渾身顫慄,不要說無力阻止他們,就連說句話的勇氣也沒有,眼睜睜地看著他們上樓,噼哩啪啦地捎樓板,把一塊塊樓板從樓梯口丟下來,然後扛著樓板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