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塵也想到北離墨會報復,已經在屋子四周,還有她的臥室弄了十幾種陷阱,但這些陷阱對一些普通人可能有用,北離墨的師傅是天下人聞風喪膽的鬼手,她這些捕兔子的機關又怎能捉得了兇殘的狼?
當天夜晚,落塵師徒被分別綁在佛手山懸崖旁邊的兩大巨石上,腳下就是萬丈深淵,雖然天空星光黯淡,看得不是很清楚,落塵只消想想下面的萬丈深淵,腳就已經抖了,她又怕又委屈,鼻子一酸就想放聲哭,她的師傅在哪裡?她怎能將自己帶到這樣的虎狼窟呢?
“師傅,你是不是很害怕。”黑暗中,子默的聲音帶著擔憂。
“子默不要怕,繩子綁得很牢固,我們掉不下去的,我的師傅很厲害,他不敢殺我們的,他只是想嚇唬嚇唬我們,我們害怕,他就奸計得逞了。”本來驚慌失措的落塵在聽到子默的聲音之後,反倒鎮定起來,她是師傅,她不能顯得那麼慌張,要不子默會很害怕的。
“子默不怕,師傅你也不要怕。”黑暗中,兩人的眸子都黑漆晶亮,落塵真的不害怕了,山頂的風越入夜就越寒冷,落塵冷得直哆嗦。
“師傅,我以前冷的時候,就幻想著四周都是火,那些火暖洋洋的烘烤著我的是身體,這樣想我就覺得暖了很多。”子默低聲地說,他的聲音在這樣的夜晚顯得有些虛幻飄渺,但他的話卻真的將落塵帶到一個四周有火的地方,她能感到陣陣的暖意。
“子默,師傅手裡拿著一根大火把,我給你暖暖手。”
“師傅,很暖呢!師傅,我在你身旁生了一大推火,火很大很旺,師傅你暖嗎?”
“很熱呢,師傅都熱地流汗了。”兩把同樣稚氣的聲音在寂靜的山上輕輕響起,夜竟顯得十分靜好。
“師傅,你把火把移開一點點,我的腿都發燙了。”
“是嗎?”
北離墨披衣出來,他想象著那兩個膽小鬼嚇得痛哭流涕的樣子,他想著他們一會跪地求饒那可憐巴巴樣子,嘴角微微上揚,但前面傳來的不是害怕的嗚咽聲,而是充滿愉悅的笑聲,尤其落塵那銀鈴般的笑聲,清脆悅耳得讓北離墨刺耳。
北離墨那掛在嘴角的笑一下子消失不見,死到臨頭居然還在這裡笑?實在太可惡了,本想放他們下來北離墨,轉過身子,頭也不回地走了。
第二天的太陽出來了,落塵連北離墨半塊衣角都沒看到,夜晚雖然寒冷,但星光下四周朦朧看不清,如今暖和了,不需要幻想著火把,但腳下那萬丈深淵,還是讓這兩個孩子嚇得臉都發白了。
“師傅,你說這繩子綁得夠不夠牢固。”
“一定很牢固的,子默你說這石頭夠不夠大力?”落塵閉了閉眼睛,陽光下的小臉白得嚇人。
“這石頭那麼大,肯定比我們大力,我們拖不動的。”雖然是這樣說,但兩人都一動不動,生怕動一下,石頭滾動一下,他們就揹著石頭掉下萬丈深淵。落塵實在不敢想掉下萬丈深淵,還要被一塊這樣的巨石壓著,她會變成怎樣的血肉一團。其實就是十個落塵使勁得搖晃,這大石都不會動一下,只是那萬丈深淵實在是太寒人。
落塵第一次如此迫切地想見到北離墨。但太陽越來越高,太陽光越來越猛烈刺耳,落塵想見的人都還沒有出現,她終於忍不住大聲得地叫他的名字,大聲罵著他,罵人的話無非就是那幾句小氣鬼,壞人,胖豬。他們的聲音震得四周鳥兒四飛,但北離墨依然沒有出現。
他不會是拉肚子拉得腳軟,走不出來?
不會他不會煮飯,餓暈過去了吧。
落塵剛開始有過很多種設想,但隨著時間越來越長,太陽越來越猛烈,她連說一句話的力氣都沒了,她的嘴唇乾裂,喉嚨幹得像冒煙,身上似乎已經不再有一滴水,她的頭越來越重,從昨天晚上到現在他們沒有吃過一粒米,喝過一滴水,死亡這個詞第一次出現在她的腦海裡。
“徒兒,我覺得我身上的一丁點水分都沒有了,我想喝水”。
“師傅你怎麼了,是不是很難受?”子默的聲音帶著擔憂。
“師傅,我跟說一個小故事。”
子默說他小時候無意中闖進一個果林,那裡有很多好吃的果子。那果子的汁水是多麼的甘甜,落塵一邊聽一邊咽口水,原本已經幹得冒煙的喉嚨似乎沒那麼難受了,她很是佩服這個徒兒,他跟她說火把,她真的暖了一下,他跟他說果子,她的喉嚨還真的好受了很多。
但再接下來,她腦海浮現多少果子,她的喉嚨還是乾得很,子默的話,她漸漸變得模糊。她醒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