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那麼一瞬間,北離墨已經回到眾人面前,看到他安然無恙,毫無損傷的歸來,落塵只覺得一顆心都踏實了。她沒有回來之時,心裡雖然焦慮慌亂,但害怕風夷族有所行動,她整個人繃得緊緊的,但他回來,她整個人都鬆弛下來,似乎有了主心骨,眼眶不由有點發熱,鼻子有些發酸,竟有滾燙的淚從眼眶流出,她怕被人看到,趕緊拭擦了一下。
北離墨輕輕拉了韁繩,火雲馬立刻停了下來,眾人驚訝地發現,火雲馬在北離墨的身下竟溫順如綿羊一般,北離墨輕輕撫摸了一下它的鬃毛,它竟回過頭用臉與北離墨的手輕輕摩擦著,兩人恍如親密的情人那般。
北離墨指著指那五千無人乘坐的馬兒,又指了指身後一片空地,然後在火雲馬耳語一番,火雲馬竟像聽得懂北離墨的話,一聲長嘶,朝前方空地奔去,那無人乘坐的馬兒,竟也跟隨它虎嘯而去。
北離墨,輕輕撫摸了一下火雲馬,似乎在嘉獎它,而火雲馬也揚起四蹄,似乎得到主子的獎勵而歡喜雀躍,這和諧的一幕讓所有人都看呆了,尤其是風夷族人,落塵靜靜注視著北離墨,第一次感覺看不夠似的。
巴赫明白事情已經無法逆轉,他本想在人馬交接的瞬間,發號施令,讓馬兒突然奔回來,人得馬不失,如意算盤是敲得啪啪響,但他萬萬沒有想到火雲馬竟會被他降服,如今他們已經別選擇,要不調轉馬頭走人,要不乖乖下馬,是生是死全憑他們一句話。
“下馬吧。”巴赫一聲令下,眾人默默下來,低垂著頭,已經沒有任何鬥志。
馬兒悉數被帶走,巴赫感覺就像刀子剜去心頭的一塊肉,這些馬兒日夜與他們相伴,他們看著它們日漸彪悍強壯,看著他們在原野撒開四蹄狂奔,它們是他們最厲害的武器,是他們護身符,如今這些馬兒不屬於他們,無疑斬了他們的左臂右膀,每個人的心都是空蕩蕩的,但他既然是火雲馬選中的主子,那就是他們風夷族的主子,馬兒跟隨他,也是天意,天意不可違,巴赫的心一下子又敞亮了。
我們說過,我只需要馬兒,如今馬兒既然送到,我自是信守諾言將人送回給你們,阿塔木,給他們鬆綁。”
“是——”
“莫凌天,這裡就交給你。”
“是——”看到北離墨平安歸來,眾人更是精神百倍,看到北離墨進了營帳,落塵趕緊跟了進去,她細細打量了一眼北離墨,臉上乾乾淨淨,沒有任何損傷,手有輕微擦傷,衣服完好無損,目光清澈明亮,精神飽滿,沒有任何疲倦之意。
“夏落塵,你眼睛怎麼那麼紅?哭過?是擔心我嗎?”
“沒有,只是風沙入眼罷了。”落塵說道。
“我一天一夜未歸,不擔心我?”北離墨問。
“有什麼好擔心的,不就是區區一匹馬嗎?你有那麼弱嗎?”落塵沒好氣地說,北離墨被噎得說不出話。
“我受傷了。”
“哪?”落塵不禁有些緊張,小傷他自不會提,他若說受傷,肯定傷得不輕,莫非受了內傷,她沒有察覺。
“這裡,這裡受傷了。”北離墨將落塵的手放在胸膛上,落成一聽更是有些緊張,傷在心肺,那自不是小事。
“我看看。”落塵沒有多想,立刻扒開他的衣袍,看看是受外傷,還是受內傷,胸膛並沒有傷痕,落塵把脈,氣息順暢平穩,並沒有受內傷。
“北離墨,你明明沒有受內傷,為什麼騙我?”落塵惱怒地看著他。
“我消失了一天一夜,我的妻子說沒有什麼好擔心,我自然是這裡受傷了。”北離墨再次牽過落塵的手,讓她把手放在自己的胸膛上。
“夏落塵,你以前幫人看病也是這麼狂放?”
“啊?”落塵愣了愣,什麼狂放?她怎麼聽不明白?
“你也是這樣隨意扒人衣袍的嗎?”落塵這時才察覺,自己剛剛情急之下,已經脫了他的外袍,他此時已經露出結實的胸膛,她看著眼有些發燙。
“真不擔心我?”北離墨問,落塵一顆心無端變得又柔又軟。
“我自是擔心的。”落塵紅著臉環住北離墨的腰,將臉貼在他胸膛上,他看到她發紅的眼睛的瞬間,一顆心都柔成了水,他自是知道他是擔心他,他自是不相信是什麼風沙入眼,只是親耳聽到她出來,那感覺真是說不出的好。
“有什麼好擔心的,不就是區區馬兒嗎?你夫君我有那麼弱嗎?”
“北離墨,你能不能不那麼傲?”
“夏落塵,這話似乎是你說的。”北離墨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