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他剜心的畫面,一看到他,他的怒火就可以燎原。
“她是我的阿希蘭,她已經是我的巴圖的達拉,日月為證,誰也更改不了,即使到她死,她也是我巴圖的女人。”巴圖突然大聲叫囂,那看向北離墨的目光盡是挑釁。
巴圖聲音洪亮,此時又帶著挑釁,一時將所有躺在地上的人都驚醒了。就是裡面的落塵也是聽得一清二楚。
“我說了等天亮才處理你們,你若是想現在就去見閻王爺,我自然遂你願。”北離聲音冷如冰,寒如霜,帶著嗜血的冰冷。
“階下囚還敢那麼張狂,真不知死活,少主,讓宏峰一刀送他歸西,免得髒了你的眼,汙了你的耳。”
正想蓋上被子歇息一會的落塵,聽到外面的聲音停了動作,當日自己頭髮凌亂,還披著巴圖的長袍,定是所有人都以為她已經被巴圖——
北離墨也是這樣想的嗎?要不他剛剛怎麼會說他不介意這幾天的事情?他真的不介意?她不能讓大家有這樣的誤會,尤其是他,落塵走了營帳,一時所有人都看著落塵。
“怎麼跑出來了?風大,進去。”北離墨說,淡淡的聲音透著絲絲縷縷的關切。
“我來跟他說幾句話,免得他誤會了。”落塵說完走到巴圖身邊。
“巴圖我從來不是你巴圖的女人,你既沒得我心,又沒得我身,我與你其實什麼關係都沒有?”
“你我已經喝下合歡血,共拜天地,天馬,齊齊受天水賜福,你就是我的達拉,這是永生永世都改變不了的事情,就是我死了,你依然是我的達拉,我巴圖的女人。”
“巴圖,雖然你逼迫我下跪了天馬,天地,但這些天對我尚屬守禮,並不侵犯,你們族一直善待女子,族人也非常擁戴你。你勇猛善戰,長得也挺好看的,但我不喜歡你的,我只喜歡他,只做他的妻子。”落塵說,耳根微微有點紅,帶著微微的羞意,這話當著這麼多人面前說出來,還是有些難為情。
“儀式已成,不管你歡喜不歡喜,你就已經是我的達拉。”
“我是西蜀人,西蜀女子成親時不拜天馬,我們一拜天地,二拜高堂,三是夫妻對拜,我是西蜀人,只認西蜀的儀式,我們沒有夫妻對拜,又沒有彼此雙方的長者同意,我們的儀式是不算的,巴圖你還是可以挑選過新的達拉的。”落塵說道。
“挑新的達拉?那還得有條命,你以為我會放過你?幸好你沒碰她,否則我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我北離墨對待敵人從來不手軟。”北離墨依然殺氣瀰漫。
落塵擔驚受怕多時,如今只覺得身體微微發軟,該說的她說的,他和他應該都聽明白了吧。落塵轉身回了營帳,臉還是火辣辣的,剛剛當那麼多人說那話,她低著頭,連看都不敢看他的。
不久腳步聲響起,北離墨走了進來,落塵揭開被子,抬頭看了看他,目光依然如鋒刃,整個人還籠著一身寒氣,似乎還沒有氣消,剛剛的話,他還沒聽清楚?
“除了昨夜,他想對我用強,之前的日子,他對我尚屬守禮,並沒有碰過我的。”落塵低聲說。
“他敗在我手上,叫勇猛善戰?長成那模樣,叫長得挺好?那我這種叫什麼?”
原來她說那麼多都是白搭的,敢情他根本都沒聽進去,就只是記住她說的這兩句話,這人的耳朵都用來幹什麼的,該聽的沒聽,不該聽記得比誰都清楚,他長得自然是比巴圖好。
“你長得也不差,挺好的。”落塵說完重新閉上了眼睛,她這段日子擔驚受怕,真的沒有睡過一個好覺,如今終於安全了,這睏意如海浪般一浪又一浪向她襲來,她實在招架不住。
“落塵——”
“什麼事?”剛睡著落塵就被搖醒,她惱怒地睜開眼睛,北離墨正俯身看著她,雙眼絢爛若星子,嘴角微微上揚,哪有半點困頓之意,他不是好些天沒睡覺了嗎?
“夏落塵,把那句話再說一次。”北離墨說。
“哪句話?”落塵問。
“你知道的。”
“巴圖,你勇猛善戰,長得也挺好看的。”落塵說。
“下一句。”北離墨黑臉。
“下一句忘記說什麼來著。”落塵皺起眉頭,似乎真的不記得了,北離墨氣結,她是故意的,肯定是故意的。
“夏落塵,你說不說?信不信我——”
“我真不記得說了什麼?我不說,難不成你還能吃了我不成?”
“嗯,你的吩咐,我會照做的。”
高大的身軀緩緩覆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