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塵這次出行選了霜葉,紅葉兩位丫頭陪同,平日都是她們侍候落塵起居飲食,這倆丫頭行事謹慎機靈,帶著她們落塵比較省心,兩人年紀雖輕,但武功不在青木之下。青木另外帶了嘵風,嘵雨,曉冰,曉雪四人,兩駕馬車,每車兩個車伕,這樣可以不分晝夜趕路。
落塵,霜葉,紅葉、青木同一輛馬車,其餘在另一輛,落塵知道兩個車伕都是武功高強之人,所以一路相當放心。木初寒得悉他們準備日夜兼程趕去,拱手感謝。雖然是晝夜趕路,但每到飯點,都有人沿途送來熱飯、好菜,熱水,當馬兒疲憊之時,沿路會有人將馬兒換下,他的馬兒都是千里快馬,所以每天的行程都不少。
“木莊主,你的好意我們心領了,我們都不是嬌滴滴的千金小姐,乾糧冷水也能度日,不需要大費周章。”落塵笑著說。
“天下想一睹醫仙風采之人不可勝數,想尋訪醫仙救病之人也不在少數,但他們都無緣一見,今日醫仙肯不辭萬里救治舍弟,已經是萬幸,初寒還要醫仙日夜兼程,實在是心內不安,如今也只是略盡綿力罷了。”
“木莊主還是喚我流雲吧,他們都這般叫我,聽起來舒坦些。”落塵笑著說,臉色如常,但耳根微紅,其實從沒人敢這般叫她。
“那初寒就恭敬不如從命,一路就辛苦流雲了。”木初寒是爽快之人,落塵更是歡喜。雖然眾人已經快馬加鞭地趕路,但木初寒的臉色還是越來越凝重,眉宇間焦慮之色更是明顯,不知她弟弟的病情是否加重了?希望還來得及。
“木莊主,還有多少天才到山莊?”落塵問。
“照現在的速度還要十天,我以為憑還魂丹的功效,逢春能挺一段時間,但莊裡有訊息傳來,他昨日又吐了一口黑血,吐完又昏迷過去,氣息愈發微弱,不知道能不能撐到我們回去?”木初寒眉頭緊皺,俊朗的臉龐籠上憂慮之色。
“如果閻王要他三更死,他活不到四更,如果他命不該絕,定會留一口氣等我們回去,我相信木莊主的弟弟是有福氣之人,定會等我們趕過去。青叔,繼續快馬加鞭趕路,餓了車上吃點乾糧,少喝水如廁,我們爭取九天到。”落塵大聲說道。
“好——”車伕豪邁應答了一聲,馬兒離弦之箭向前衝去。不用九天,第八天的深夜他們就趕到了錦繡山莊。
長途跋涉,人人睏乏疲憊,但救人救救火,絲毫延遲不得,錯過時辰,就無力迴天了,這個道理沒有人比落塵更清楚。
“莊主請前面帶路。”落塵說。木初寒擔心弟弟的身體,即使看到落塵如此疲憊,也打算硬著頭皮請她先去看看,如今落塵主動提出,他心中感激。
“流雲,這邊請——”
“莊子,你回來了,有沒請到醫仙?”一個清麗靈動丫鬟走了上前,看到木初寒回來,如看到救星一樣,落塵知道就是這裡了,也不多數說,大步往前。
雕花木床上,躺著一個孩子,一動不動,瘦弱蒼白的臉龐籠罩著團團黑氣,雖然已經三歲,但看起來卻瘦弱得像只有一歲多點的嬰兒。摸到手都是骨頭,可以用皮包骨來形容,不要說是至親,就是她看著也心疼。這就是錦繡山莊的小少爺木逢春。
木初寒屏息凝氣,他生怕自己發出聲音打擾到落塵,他更害怕落塵朝他搖頭,然後說無能無力。
“流雲有話想問問莊主。”落塵拿了一粒藥丸塞進木逢春的嘴巴,然後走了出來,她臉色如常,不顯得凝重,但也沒有絲毫放鬆,但木初寒整顆懸著的心,放了下來。多日相處,他知道水流雲也是直爽之人,他沒有搖頭,也就是說這事還有轉機。
“你們都出去,春韻,你在外面守著,沒有我的吩咐,不許任何人靠近。”木初寒聲音不疾不徐,但卻帶著某種攝人的力量,讓人信服。
“是——”這個叫春韻的清麗丫鬟,聽到木初寒的話,立刻帶領兩個小丫頭走了出去,門外的侍衛也應聲離開。
“流雲請講。”
“請問令尊、令堂在不在山莊?”
“我爹孃兩年前已經先後去世,那時逢春才一歲。”木初寒眼神一黯,估計是觸及傷心處。
“我能問一下是什麼原因去世嗎?說得越詳細越好。”落塵說,聲音雖輕,但臉色凝重。
“我娘生逢春那年已經三十八歲,大夫說娘年紀那麼大,還生孩子很危險,但娘卻執意要生,結果生逢春的時候出血過多,人雖然搶救回來,但身體很虛弱,精神一天比一天差,一年後竟然拋下我們仙去。”
“我爹孃自小青梅竹馬,感情深厚